……
半个小时后。
夏之淮坐在隔壁房间的沙发上,听着隔壁靡靡之音,顿时浑身上下都像沾了虱子一样不舒服。
“这就是你说的简单粗暴的办法?”
黄西空靠在墙边,抬眉间可见几分慵懒:“找只艳鬼招待他这个色中饿鬼,不是刚刚好?”
“好是好,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那只艳鬼要是万一没克制住,把他一个大活人给吸干了,那艳鬼可要背着杀孽了,到时候还怎么投胎?”
黄西空望向夏之淮的眼神有些同情:“我以为你身上有了点灵力后,多少是能变得聪明点。”
夏之淮的拳头瞬间硬了:“你还阴阳怪气?!”
“黄西空,做鬼不能太损你知不知道?”
黄西空轻嗤了一声,随手拨着指环:“一只活了一百多年的艳鬼,你以为她身上真没有杀孽吗?”
夏之淮坐直身体:“所以……那是一只恶鬼?”
黄西空摊手道:“我只能说,她答应我不会把那个人给吸干。”
夏之淮身体重新瘫回去,摆了摆手道:“哦,那算了。”
过了会儿,他忽然说道:“但是这种手中沾染了人命的鬼,你以后还是尽量少打交道……”
“绾绾跟个小人精似的,你身上沾上一点点怨气,她那个小鼻子都能嗅出来。”
黄西空垂眸看着干净苍白的指尖,低声道:“我有时候觉得你们兄妹俩挺好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你们……有点多事,让我做事都束手束脚。”
说到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认识这两兄妹好还是不好。
夏之淮只是撇了撇嘴角,没有接他的话。
连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平静地和一只千年厉鬼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要是把这话说给从前的自己听,他估计会把对方喷得妈都不认。
……
酒店隔壁房间内,穿着浴袍的女人趴在马桶盖上昏睡。
浴室外,与浴室中女子样貌一模一样,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躺在床上,弯着唇角笑得勾魂夺魄,一双黑得深沉的美眸,幽幽地看着色令智昏的肖思伦,眼底深处慢慢闪动着一抹猩红的暗光。
五根细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抚上肖思伦的脖颈,涂着红色丹蔻的指尖轻轻挠过男人颈上皮肉时,她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肖思伦看着眼前似乎变得越发漂亮勾人的女人,满意地说道:“你今晚怎么这么好看?”
女人语笑嫣嫣:“肖少,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了?”
“平时也好看,但今晚……艳光四射,让本少越来越喜欢了。”
女人面上笑眯眯,但心里却忍不住骂道:外强中干的死色狼,看老娘不吸干你!
肖思伦刚准备低下头亲上去,就被女人一把捏住两颊,五根纤细的手指宛如钢筋铁骨,捏得他两腮有些疼。
“怎么了?”肖思伦含糊不清地问道。
女人右手慢慢贴上他的后脑勺,笑得妩媚多姿:“既然咱们要深入交流,我想让肖少看看我的真面目。”
“你有什么真面目,今晚时间这么多,咱们慢慢看……”
肖思伦话还没说完,女人一个用力,就翻身将他牢牢按在床上。
原本一头黑色长卷发的美人,在翻身的瞬间,光洁的皮肤一寸寸剥落,露出了腐烂的真容。
肖思伦瞳孔皱缩成针尖,头上碎发蹭的一下全部倒竖,下一秒就惊恐的尖叫出声,反手要推开压着他的女鬼,两脚乱蹬着挣扎往床下滚。
艳鬼娇媚的声音也逐渐变调,由温柔逐渐拔高,尖锐而愤恨。
“肖少不是说越来越喜欢妾身吗?”
艳鬼看着翻身连滚带爬从床上逃跑的肖思伦,带笑的眼睛瞬间变得阴冷,黑沉沉的眸子变得猩红可怖。
肖思伦裤子都来不及提,穿着一条花裤衩,光着脚就往门口跑。
艳鬼从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拨开脸上海藻一般的长发,腐烂的面容在灯光下越发清晰。
肖思伦连哭带叫道:“你别过来……”
“你特么别过来……”
他试图拧门把手,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看着从床上慢条斯理下来的女鬼,还有她身上幽幽飘起的白纱,吓得哭嚎不止,一手暴力地狂锤酒店门板,一手死命拧着门把手,百般用力下,哐的一下将门把手给拧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门把手,呆了两秒,回头看向已经飘近的女鬼,将手里的门把手扔向女鬼,砸着门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有鬼啊——”
艳鬼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没留下一道影子,只轻轻拨着自己红色的指甲,慢悠悠地进行自己反派发言:“别嚎了,今晚就算嚎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乖乖让我吸几口阳气,我保证不把你吸成人干。”
肖思伦身体紧紧贴着门板,张口就骂道:“你们女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我是女鬼哦,不是人了。”艳鬼好整以暇地纠正他用词错误。
“反正你也不是个好人,以后下了地府,估计会变得比我还惨,所以你也不用嫌弃我……”
“毕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