瘤子里面的脓水渐渐被清理干净,最后我用药汤清洗之后,再用纱布裹好。
这时我忽的想到一件事:司机的体质已经蛟化,那伤口岂不是会……
于是我揭开他额头上的纱布一看,果然,伤口处已经愈合变硬,出现鳞片的纹路。
我皱了下眉,说:“师傅,伤口上好像留下了一些肉鳞……章兄弟,镜子。”
章歌奇在屋子里翻腾一会儿,找来一面小圆镜给司机瞧。
师傅拿着镜子左看右看,用手指碰碰迅速长好的伤口,异常满意地说:“没事没事,问题不大,这拿头发遮一下就看不见了!哎,这该死的瘤子可算是消下去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感觉有多痛快!太谢谢你了!林大夫,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你是真正的神医呀!”
我说:“我其实也没做啥,主要是之前那个医生让你喝的汤药起到了抑制作用,现在挤掉瘤子只不过是个善后工作而已。”
师傅却坚决地摇头,“嗐,你就甭替那个可恶的庸医说话了!谁把我的病瞧好,谁医术就高明,我就认这个理儿!”
我一阵苦笑,不再说啥——明明最开始那位医生所起的作用更大,这可真是身为医者的无奈。
手术结束后,李显立马去洗手间不停地洗手,章歌奇一边收拾一边打趣他,“怎么了,李兄,你在山上捡羊粪当柴烧,掏虫子做刺身都不嫌恶心,咋这些东西还受不了了?”
李显从洗手间出来,瞥了一眼那堆沾满脓汁和污血的纱布、棉签,头上的触须立刻抖成了波浪状,“这……这可不是一码事!我真佩服那些专业的医生,每天接触这些。”
“是啊,我听说专业的医生,拿嘴帮病人把痰吸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靠,别说了!!!”李显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几下。
我责备章歌奇,“你也忒坏了,人家毕竟头一回接触这样的事情,心理素质肯定不如咱们。”
章歌奇还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没说啥呀!对了,老大哥去哪儿了?出门遛弯不回来了,难不成是自己找乐子去了?要不我出去看看!”
“屋顶有人!!!”
我们正说着话,李显突然在卫生间里大喊一声。
一听这话,我俩赶紧冲进去,章歌奇还把猎龙枪拿上了。
我们仨挤在小小的卫生间里,从这里的窗户能看见屋顶上有人影,发出踩踏瓦片的声响,声音刻意被压抑得很轻很轻。
章歌奇大吼:“谁他喵在上面!踩坏了瓦片你自己找房东赔!”
我心想章歌奇这也太直接了点吧,这时上面的人开口说话了,“把压龙散拿来,快点,有急事!”
“老大哥?”章歌奇一愣,“你遛弯怎么还遛到屋顶上去了!”
“别问了,快点!”
章歌奇找来司机白天买的一包压龙散,我们一起来到外面,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找到屋后的一堵院墙,踩着它便可以到屋顶上。
上去一看,我们都呆住了,站在月色下的人确实是烈火卫,瓦片上涂满了鲜血和碎肉!
章歌奇仔细瞅瞅脚边的一块碎肉,拈起一块放进嘴里,“果然是燕子肉!”说完,他还又吃了一块。
李显说:“一定是屋内酒精味太冲了,我居然没有闻到这气味。”
只听烈火卫说:“我注意到附近有可疑的人出没,然后就发现屋顶上全是血和燕子肉,看来是同行干的,想把野外的蛟引过来祸害我们。”
我心想这郊外如果真有蛟引着燕子肉的气味来了,也不是烈火卫的对手,不过必然会引起大骚乱,使我们一行人暴露行踪。
章歌奇蹲在屋顶,开心地吃了好几块肉,一边咀嚼一边问:“那怎么办,我们仨赶紧把肉全吃光?”
“我去,这瓦片上的生肉你也吃?也不知道是啥样的人放得,你能不能长点心!”我说。
“嗐,林大夫,你不知道,生燕子肉特别好吃,就跟那天吃的三分熟的牛肉小串差不多。”
只有蛟化的人或动物才会格外喜欢燕子肉的味道,可能就像猫喜欢腥味一样。估计这种肉质里面有蛟类所需的一种营养,这是我的猜测。
烈火卫说:“燕子肉的味道会引蛟,不过另一种东西的气味是蛟非常讨厌的,正是压龙散,快把那个给我!”
我把药包抛给他,烈火卫拆开,倒了一把在掌中,用力挤压揉捏,伴随喀嚓喀嚓的动静,他竟然像磨黄豆一样将那些矿石药材捏碎了,然后扬手抛洒在屋顶上。
烈火卫如法炮制,把一整包压龙散全部捏碎,洒在燕子肉上面,之前那股刺鼻的血腥气味被浓烈的矿石粉味取代。
连章歌奇都不由捂住鼻子,嫌恶地说:“我一直讨厌压龙散的气味,所以当初才不愿意吃它。”
李显说:“压龙散本身就是克制蛟细胞的成分,就像雄黄能杀虫一样。”
烈火卫拍掉手上的粉末,提鼻子嗅嗅,“这下应该没问题了,看来这镇上,有人想害我们。”
李显问:“是追兵吗?”
我想了想,道:“我觉得这拐弯抹角的暗算不是武家人的风格,但是其它捕蛟人和我们又无仇……该不会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