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章歌奇把头歪在背包上,呼呼地睡着了。
我还是继续打坐调息运气,正感觉身上热烘烘、进入状态的时候,突然听见应声虫吱吱地叫了起来。
好像有啥味道传过来……我睁开眼,提鼻子一闻,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道长也察觉到了了,立即跳起来,用袍袖捂着鼻子紧张地说道:“不好,是迷魂香!!”
说罢,道长含了一大口矿泉水往半空中喷。
我也隐隐感觉头有点晕,这时吴八一把章歌奇叫醒,章歌奇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出啥事了。
我说:“有人在屋里放迷魂药,赶紧找……”
不等我说完,章歌奇满不在意地撇了下嘴,站起身把斩龙刀插在前面,随后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鼓得高高的。
我和吴八一默契地捂住耳朵。
“啊!!!”
一声龙吟撕裂空气,破庙的门板、窗户直接吹飞了,雷霆般的震响之中,有人在外面发出一声惨叫。
有龙刀上的虎吼护着我们,我们几人并未受到影响,我立即抓起弓箭冲出去,之前重度损坏的乌号弓被我拿胶带绑了又绑,只能是勉强发挥最后一波余热了。
吴八一背上装药的包,章歌奇提上刀,道长也跟在后面,我们一起冲了出来。
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抱着脑袋,倒在地上不停打滚,大概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他身边掉着一个既像是烟斗,又像是小型鼓风机样的东西,正往外喷出一缕缕淡淡杏黄色的烟。
道长上前喝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几个过路的下手!?”
“别费力气了,他要是还能听得见,我的姓倒过来写!”章歌奇直接走过去,夺下那男人手中的东西,自己先放鼻子下闻了闻,“哦,这就是迷魂香的气味吗?”然后把喷迷魂香的工具猛地杵到对方嘴里。
男子挣扎抗拒,被章歌奇一脚踩住了脸,最后他只能被迫不断吸入迷魂香,不一会儿便浑身抽搐着昏迷了过去,继而口中吐出白沫,把喷迷魂香的工具也吐出来了。
章歌奇一脚把这小“烟斗”踢开了。
刚解决了这家伙,又听见一阵激烈的犬吠,只见边上的杂草丛里冲出三只恶犬,拴着粗壮、带刺的铁链,由一名黑壮的好似铁塔般的男人牵着。
另外还有两人跟在后面,一人扛着沙喷子,一人提着砍刀,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就来了五条狗?”章歌奇嗤笑道,“这是瞧不起我啊!”
“我先盘两句,探探来意。”
道长说着,上前朗声道:“朋友,大路朝天,我们打这儿过,借座宝阁稍稍脚,也不知道挡了谁的风,这样对付我们是不是太不够好汉了?”
黑壮男子阴沉个脸:“狗砸种,你们好意思说是过路的?渡口撑船的老李怎么淹死的!?”
章歌奇大笑道:“哈哈,老子可以送你到下面去问问他!”
黑壮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事到如今,道长索性直说了,“各位都是渣子行,吃断头饭的吧?”
“焯,敢惹我们,看来你们是活腻了,做了他们!”
对方立刻撒手放狗,同时身后拿喷子的男人把枪口对准我们。
我早就蓄势待发,一箭射中那男子的胳膊,强弩之末的乌号弓如今拉开居然不会叫了,这令我很是心疼,虽然以前一直嫌它叫得太吵。
三条狗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道长突然摆出一个手势,然后把手下压,三条狗竟猛然停下,发出呜呜的叫声,后退着,转身逃掉了。
我听说道教里面有退治犬类、猫类的咒印,看来道长这种边边角角的技巧倒是学得挺好。
“玛德,你们胆子也……”黑壮男子看着被射中的男子,一时也有些惊讶,边说话边从地上同伴手中抢过喷子。
我早已瞄准,又是一箭,正射中他的手掌,黑壮男子也顾不得喷子了,抓着手腕嗷嗷惨叫!
最后那人提着砍刀不知道要不要上,当章歌奇不慌不忙地把斩龙刀亮出来时,那人顿时傻眼了。
就是单拼刀的长度他也是白给,他吓得拔腿就跑,嘴里还喊着:“发哥,我回去摇人……”
“焯!他玛德!你们等着!”
黑壮男子也转身就跑,章歌奇动如脱兔,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子。
而我也一箭射中逃跑的男子的小腿,吴八一迅速跑上前,踢开那人的砍刀,利用体重优势往人家身上一趴,压得那小子像是从胸腔里挤出一声痛叫似的,吴八一轻松将其控制住。
章歌奇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黑壮男子的脸上,那声音别提多脆了,跟炮仗似的,当下打得他口吐鲜血。
章歌奇恶狠狠地质问道:“村里有多少人,你们供的是什么吊邪神!”
黑壮男子此刻还不服气,酝酿一口血痰准备吐,又被章歌奇一巴掌打在另一边脸上。
道长说:“这些吃断头饭的,骨头很硬,什么都不会说的!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没辙。”
“呸,来呀,动手呀!”突然,黑壮男子把衣服扯开,下面居然穿着一条红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