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问:“会不会是为了那只鱏蛟来的?咱们没有把蛟解决,算不算犯了纵蛟大忌?”
章歌奇摇头说:“那倒无所谓,水里的蛟我们又没办法搞定,算不上纵蛟。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我心中一动,更加压低声音,“他们是武家人?”
章歌奇也悄声回答:“看着像,很少有捕蛟人结伴行动的。”
二人在看菜单,他们坐的位置不大好,靠近门口,有人进来,冷风就会呼呼地倒灌。
这时,门外有个男的打着电话推门进来,没关门直接往里走。
墨镜男立刻放下菜单,径直走向那个打电话的男人,突然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男人疼得惨叫一声,“你干嘛!?”
墨镜男没吭声,用手包住男人的手,使劲地攥,伴着男人哎哟哎哟的痛叫,手机居然在男人手中被握碎了!
碎片划伤了男人的手,鲜血嘀嘀哒哒地流下,服务员也看呆了,但都不敢过来阻止。
墨镜男指指门,淡淡地说:“下次记得关门,有点公德心知道吗?”说着他松开了手。
男人抓着自己的右手,被捏碎的手机伴着鲜血落在地上,他疼得直冒眼泪,惊恐地看着墨镜男,然后撒丫子跑了,但这次也没关门。
“玛德!”
墨镜男骂了一句抄起一把椅子,看样子是想朝窗户掷去,扔那个正在逃跑中的男人。
他的同伴劝道:“哎,窗户打破不是更冷吗?”
墨镜男这才作罢,自己去把门关上,又坐回来,对已经吓得发抖的服务员说:“两份羊肉胡萝卜饺子。”
这时吴八一拿了冰可乐回来,边走边看,坐下来说:“这俩人神经病吧?”
“嘘嘘!”我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声音小点,“来者不善。”
墨镜男突然看向我们这边,和同伴交谈一声,然后同伴走过来了,那张毁容的脸看着非常狰狞。
章歌奇背对着来者,眉头紧皱,准备拔刀,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发生冲突。
这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果然是冲我们来的,他一拍章歌奇的肩膀,“哥们儿,背的啥呀?”
“刀!”
“看来是同行喽?贵姓啊?”
章歌奇抬头瞟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你贵姓啊?”
“姓武。”
“老子姓章。”
“章兄弟,你在这一片活动多久了?”
吴八一陪笑道:“我们是来收药的,14号才来的。”
这时,伤疤男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用手指点点,问章歌奇:“兄弟,见过他吗?”
我瞄了一眼,正是被我们干掉的武皆鹏。
章歌奇看了一眼,扔下照片,发难道:“靠,你这跟审犯人一样,跟谁俩呢?我知道你是武家人,武家人了不起啊?大家都是出来捕蛟的,能不能客气一点?”
伤疤男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就直接告诉我,有没有见过他不就完了?”
章歌奇咬牙切齿,一副不忿的样子,我赶忙说:“没见过!”
伤疤男转向我,“真没见过?”
我说:“咱们互不相识,我有必要撒这种谎吗?”
吴八一也故作糊涂地说:“这人犯啥事了,是通缉犯吗?找到有奖金吗?”
“如果有线索就联系我。”伤疤男把一张名片撂桌上,“奖金肯定会有的,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们隐瞒什么,武家人也不是好惹的。”他后面这句话主要是冲章歌奇说的。
伤疤男转身离开,章歌奇陡地站起来,唰唰两下把名片撕了,“cao,你他喵不懂礼貌吗?打听事就打听事,拽尼玛呀!”
我心中叹息,和势大的武家人起冲突绝对不是明智选择,可章歌奇的性格我太清楚了,这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章兄弟没拔刀已经算客气了。
伤疤男扭过脸,眼神阴森。
这时墨镜男也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嗐,都是同行,别伤了和气!这位章兄弟,我朋友说话就是冲,你别往心里去!你们在解州呆了也有几天了,这地方也不大,真没见过这人吗?他随身背个玉杵,很显眼的。”
章歌奇不耐烦地说:“说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吃饭!”墨镜男说着把同伴拽走了。
我们仨交换下眼神,赶紧结账撤了。
回宾馆之后,章歌奇说:“玛德,武家人开始调查了!我们这行,遇见同行是很稀罕的事情,他们肯定会盯着我的,真他喵麻烦!”
我说:“没事,尽量不要冲突,反正过两天就要走了。”
我心里其实有点担忧,没想到武家人来得这么快。墓里头我们虽然完全是正当防卫,但真相哪能提一个字呢!
章歌奇曾经告诉过我们,武家人作派极为霸道,在捕蛟界横着走。如果他们盯上某只蛟,别人敢抢,那就连竞争对手一起杀。
而且他们家还有恐怖的星城十三卫——十三个顶级杀手。
眼下七星藕才刚种下,至少要等几天才能出发。我叮嘱大伙儿哪也别去了,就在民宿里玩玩手机、看看书打发时间。
晚间,吴八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