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歌奇穿好衣服,我们喝点水、吃点东西休息了片刻。回头看看,身后完全就是一个大沙池子。
我们所在的地方四四方方,只能猫着腰走,墙上、地上还有一些暗槽,看来确实是安置机关的嵌道。
我们有一个最大的疑惑,好端端的墓室怎么会搞成这样?让防御外敌的流沙陷阱给淹了,原本这里是上风上水的好地,硬是让墓主人尸变了。
吴八一提出可能是工匠报复,故意这么整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流沙陷阱需要数吨的沙子,周围也要造暗格藏这些沙子,还有触发的开关,工程量何其浩大。
工匠就算不被主家监视,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手笔,若真要报复,手段何其多——《鲁班书》里写了一堆厌镇之术,像什么在屋角放个小船。
我听说有最绝的手段,是在柱基和大梁的尺寸上动手脚,验收的时候坚固无比,但过了几年必房倒屋塌,专对付那些不善待手艺人的财主。
而我们眼前这些机关嵌道,必然是有相当财力人力之人,经过精密设计炮制出来的,一定有深层用意。
我们猫着腰在洞里爬,突然章歌奇碰到一个东西,赶紧把手在身上擦擦,厌恶地说:“靠,又是一只僵尸!”
我一看,笑了,“还真是一只僵尸。”
原来是一只被压扁的老鼠干尸,周围的砖头严丝合缝,也不知道这鼠尸是怎么掉进来的,可能是施工的时候不小心?
我提醒大家把口罩戴上,继续往前爬了一段,我发现墙上有一些灰色粉末,用手指抹了抹,赶紧在衣服上蹭掉。
我提醒道:“是水银粉,这里可能有别的机关,都小心一点!”
吴八一在我后头说:“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像是被针对了呀!”
“哦,此话怎讲?”
“我觉着吧,这个墓好像不是埋人的,是专门坑摸金校尉的,那只粽子绝对不是墓主人,一定是放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我想了想,“……那到前头看看再说。”
嵌道很长,费了半天劲才爬到另一头,我们挤在洞口,往下一看,只见这里全是沙子。
如果之前的地方是玄宫,这一头便是前殿,难道墓主是个沙滩爱好者,整个墓室都被流沙埋了!
我大感震惊,立即揉开望气眼四下打探,只见一团阴气慢慢游到下面,像只水下的怪物一样伺机而动。
“该死!”我皱紧眉头,“下面全是沙子,那粽子在沙子下面猫着,准备搞我们!”
章歌奇挥着刀说:“看老子下去和它大战几个回合,三下五除二就把它剁了!”
“别别别,别冲动!”我赶紧拦住他。
此时我的思绪也很乱,感觉吴八一说得有道理,我们确实掉进了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
我烦闷地坐下来,掏出一块巧克力补充体力,吴八一在我旁边坐下,说:“小林哥,我之前从盗洞下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嗯?啥意思?”我抬头看向他。
“这地方确实干旱,但也不是完全不下雨,听说三西降水量也有五、六百毫升呢。而这盗洞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又没有东西加固,一旦有雨水浸下来,保不齐要变形甚至塌掉,可盗洞却四四方方,极为平整……”小胖边琢磨边说道。
“盲生,你又发现了华点,这意味着啥?”章歌奇插嘴问。
“我的意思是,那个盗洞不是摸金校尉挖的,是修墓的人提前挖好的,用三合土加固过,才能保持百年不坏。”小胖笃定地说。
我惊讶地说:“啥?你的意思是,修墓的人,替我们挖了一个盗洞?”
“也许不止挖了一个,而是绕着整个墓挖了一圈,我们不管从哪里下铲子,都会连上盗洞,然后就滑进来了。”
“所以,就像你说的,这座墓压根就是一个‘捕人器’?”
章歌奇笑骂道:“这墓主人简直无私又伟大啊!为了教训盗墓贼,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还他喵牺牲自己死后的幸福生活?!”
“嗯……”吴八一没接茬,他沉吟着,突然挤过我们,拿手电筒朝下面照。
我这才发现,前殿顶上有一块巨大的钉板,非常阴险地悬着,似乎只要有人下去,就会触发。
看了半天,吴八一退回来,转着眼珠说:“小林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们看,这地方风水极佳,难免会被不同时代的人同时看中。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多见,经常在同一块风水宝地发现墓垒墓。
“这地方本来有一座古墓,后来又来了一伙人相中了这块地,一挖发现有墓。然后,后来的人比较鸡贼和阴险,再加上财力人力各方面都很充足,干脆来了个连环套,把原来的古墓一顿改造,变成一座满是机关的疑冢,然后把自己的墓建在下面,之前那位墓主人也是倒霉催的,被破了风水,成了一只粽子。”
我沉吟着,“在别人的墓里面大兴土木,这不损阴德吗?就算这个鸡贼货不在乎,那坏了风水,自己不也遭殃?”
吴八一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在墓里头乱搞,坏的只是小风水,整个山谷的大风水不受影响。再说,这上面没有任何地面建筑,说明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