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富贵气得瞪圆了双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说:“小胖,咱们还是以诚待人吧,不要玩这种损招。张把头,他就是爱开玩笑,你别介意。这样吧,我出这个数买一朵千年朱紫花!”
我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万?”
“五百万!”我说,“你可以去做做生意,以你千年的阅历,肯定能有所成就。下次换身体的时候,你就可以当富三代、富四代了,怎么样?”
“哼!”张富贵冷笑,“愚蠢的人类,老子活了千年,想发财还不容易?还用得着你来教我?这样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那我就开个价……”
说着,他用裹着绷带的右腕碰碰我的右手,“你拿这只手换千年朱紫花。”
我算服了,绕来绕去他都想要手。
我坚决地摇头,“不可能,我都失了一只眼睛,不会再拿身上的任何东西交换了。再说你得了我的手,很可能变化成我的样子,这点我绝对不能接受!”
“呵呵,林大夫,没有这样的决心,咋会有回报呢?你要是不答应,就麻溜从我眼前消失。大路朝天,你尽管上山去,看看还有参族愿意搭理你吗?”张富贵懒懒地说道。
“哦?我是被你那些参子参孙拉黑了还是怎么着?”
“跟拉黑了差不多。人类太奸诈,上次的事情之后,参王觉得上当了,从今往后参仙殿都不会再让凡人进去!”
吴八一颇不服气地说道:“啥?你还有脸说我们奸诈?你自己从头演到尾,徐旭兄弟被抓走的时候,你TM还在装蒜,但凡叫自己人高抬参手,他也不至于落到那般悲惨的下场,这账还没和你算呢!”
张富贵立时被怼得哑口无言,咬牙恶狠狠地瞅着吴八一。
这时,他媳妇买菜回来,见我们三个站在水龙头边上说话,他媳妇说:“当家的,你咋不好好招待林大夫,就在这儿站着说话?林大夫,你快坐呀!”
我们仨只好讪讪地各自坐下,一时间气氛十分古怪。
张富贵媳妇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做饭,过了一会儿,张富贵又要去接孩子。
吴八一小声对我说:“小林哥,你的计划就这啊?你看他那副馋你身子的嘴脸,不下血本是不可能给咱们的。”
我叹息,我也知道事情不会顺利,“小胖,我们之后还得进山,肯定不能撕破脸皮,打破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如果他铁了心就要手的话……”
“呸,想得美。就是不能给他!合着做完这趟生意,你一辈子残疾?时小姐倒不嫌弃你独眼,你要再缺只手,保不齐那婚事就告吹了。”
我拿桌上的花生丢他,“滚一边去,什么婚事?八字没一撇的事整天挂在嘴边!”
“嘿嘿,听你这口风,看来是挺喜欢时小姐的。”他笑道。
我懒得搭理他,站起来,“我去练会儿箭。”
“嘿,你别转移话题呀!”
我和张富贵媳妇打了声招呼,便来到外面,这弓一天不碰就有点手痒,我对着一棵树射了几箭。
吴八一看着眼馋,跃跃欲试地也想要射箭。
我递给他弓,他拉开又“嘣地”把弓弦撒开,我心疼地说:“你个二货!不要空拉,很伤弦的,伤了弦就是伤了我的心!”
“可不咋滴,到底是未来嫂子给你做的!”
“我tm一箭射爆了你!”
我看他不太会,拿回来继续练。吴八一便取来自己的金刚伞,很是潇洒地撑开,又开始嘚瑟,“快,小林哥,你来射这把伞试试看!看看是不是真的固若金汤!”
这时张富贵拎着酒瓶,带着儿子回来了,小孩看见我拿着新鲜玩艺,问:“爸爸,小哥哥在玩什么?”
张富贵撇了下嘴,“哼,是折寿的玩艺儿,你可千万不要碰!”然后又对我说:“我看你是闲得蛋疼,无缘无故伤害那些草木干嘛?”
我说:“练练箭而已,这也招惹你了?难道我要对着人射?”
张富贵说:“那你射人去吧,别射我这棵老树,这是当年我从山上带的种子,亲手种下的!”
吴八一借机挖苦道:“哈哈,难怪长得绿油油的,原来有你的骨血。”
张富贵气得拉着儿子便头也不回地进院子里去了。
我们随后进了屋,因为他媳妇在场,也不好说什么。
我们各坐桌子的一头,冷眼相看,气氛尴尬,只有他儿子说话时,才稍稍缓和些。
等他媳妇端菜上桌,老爷子也出来吃饭,这才有了点家庭的气氛。
老爷子很待见我,连连让我夹菜吃,笑盈盈地说:“林大夫这趟来还是要采药吗?哎,可惜了你这只眼睛,小伙子长得多俊呀,成了独眼龙,以后找媳妇都难呀!”
吴八一马上说道:“嗐,没事,人家不嫌他的眼睛。”
老爷子点着头,“那还好那还好,是哪里的姑娘,东北的吗?”
我咳了一声,把话头岔开,“对了,老爷子,山上怎么失火了?”
老爷子呷了口黄酒,“唉,烧了不止一次两次了,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造的孽!听说烧了一大片林子,这不,警察挨家挨户地在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