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在济柠短暂逗留的时候,我按书上的“五龙防御阵”、“杀蛟阵”上需要的物品,写出一长串清单,让吴八一带着小王去采购。
这些法阵理念上和我熟知的完全不同,它更像是兵法中的阵型,侧重攻击和防御这些具体的功能。
小王一看什么黑公鸡血、龙骨、雄黄、印纸就傻了眼,吴八一对采购颇有心得,手把手教他,让小王有不懂的地方打电话,然后自己却跑到足疗店享受去了。
他摸鱼被我发现,还涎着脸跟我吹嘘,“小林哥,咱现在助理也有助理了,真是做大做强了嘿!”
我气得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他喵的跟小王一块去!他一个新手买错了,到时候不管用,咱们都得傻站着等死!”
“知道了,小林哥!”吴八一顶着一脑袋被我敲出来的包悻悻地走了。
等到东西备齐,我们总算出发了。
到了泗水还得转车才能到红莲,山路崎岖,大巴车晃得像快散架了一样。
走到高处放眼望去,刚下过雨的天空中挂着彩虹,下面的山川河流委实壮观,苍茫雄浑,不愧是齐鲁宝地。
就是我们边上的一位兄弟有点扫兴,自打太阳出来,他脸上油汗直冒,衣服湿得像刚在水里泡过一样。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地喝完,我寻思他这个出汗量,一瓶水下去也入不敷出呀!
对上视线,这位大兄弟冲我笑笑,黝黑的皮肤白白的牙齿,笑得很淳朴。
我搭话道:“兄弟,你这出汗量是天生的吗?”
他掏出手帕擦擦额头,手帕早就湿透了,无奈地说:“唉,哪可能是天生的……不过,我得这病有些年头了。”
“啊?你有病呀!”吴八一怕传染,吓得往屁股往边上挪了挪。
我瞪了吴八一一眼,哪有这么当面赤裸裸嫌弃的。
我温和地说:“引起出汗的病症有很多,我懂点中医,给你号个脉吧!”
这位兄弟却迟疑地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这个就是一晒太阳就冒汗,你看,等那块云彩飘过来我就不流汗了。”
他一说话,口气非常重,周围好几位乘客忍不住都捂住了鼻子。
我寻思这明显是肝燥呀,而且还挺严重。肝火烧得全身体液外泄,长此以往,必然会津水不足,引起整个内脏的病症。
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我再一看大兄弟,他汗是不流了,但却歪着睡着了。
这时,汽车穿过一片满是积水的土路,吴八一瞅瞅车窗外面,纳闷地说:“不对呀,这哪里像七年不下雨的样子?”
章歌奇斜他一眼,“不是你跑到气象局打听的吗?我当初就纳闷,山咚本来就临海,怎么会有旱灾?”
吴八一信誓旦旦地说:“人家气象局是用卫星测出来的,这个叫红莲的地方是七年没下过雨!不可能有错!”
然后一位大姐听到了,插话道:“小伙子,说的是红莲吗?红莲上个月才下一场大雨啊!”
“呃……”吴八一闻言蔫儿了,面如霜打。
章歌奇抱着刀摇头,“完了完了,白跑了,我就说嘛,找那东西要去西北才对!”
吴八一不甘心地挠着头对我说:“小林哥,下了车再打听一下吧?气象局的卫星怎么会错呢?”
我想想,说道:“我自然相信科学,可是全国重名的村庄很多,会不会弄错地方了?”
“不会有错的,我记在这张纸上!”
吴八一掏出来一看,突然一脸嫌弃地不说话了。
我心里一咯噔,“咋了?”
吴八一不好意思地笑道:“嗐,我字写得真丑!我自己长时间不看都快认不出来了!不过,确实是这个地方,绝对没错。”
我要过纸条一看,也一皱眉——吴八一这字跟鸡脚扒的一样,费了半天劲儿,才看出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山咚泗水县红莲村,后面还有数字的坐标,核对一下就是这附近了。
突然车身一阵剧震,不是颠的那种震感,而是一股绵密的震动,好像坐在传送带上,那震动一直传进骨头缝里面,感觉血液、脑浆子都在晃。
震完之后,当即好几名乘客忍不住吐了起来。
司机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别吐车上呀!快下去!”然后把车停了。
车一停,不少人夺门而出,跑到野地里去呕吐。
章歌奇注意到了什么,他拍拍我的肩膀,手一指窗外。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只见草地下面好像有个隆起物快速经过,草地居然像地毯一样柔软地起伏着。
“有情况!”
章歌奇神色一变,立刻跑下车,我和吴八一也随后跟上。
这时,草地里升起一大片毛绒绒的蒲公英种子。我低头察看,惊讶地发现刚才那东西经过之处,草茎居然被震碎了!
野草何其坚韧,哪怕狂风也吹不断,这东西所过之处,竟硬生生地把一大片草震碎。
我刚刚在车上亲自体会过,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狂跳,耳内仍有嗡嗡的余响。
我也紧张起来,问道:“章兄弟,这怎么有点像龙吟啊!”
龙吟就是上次常白山里那只怪鸟发出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