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苏清皱了皱眉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表现出任何的波澜。
他直接拔出枪对准休眠仓里的人，“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任何都要多加小心。”
“不不不，这真的是，我……”周远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他曾经在国际总部的监狱里被人审了两个月，脑电波在那个房间里日复一日德折磨自己。
苏婉女士的遗孤，苏清指挥官的亲人。
所有人都认为苏尔是死在他的手上，所以周远对于这个皮相再熟悉不过。
“真的……真……”
他的手颤抖起来，休眠仓里的人面容英俊，典型亚洲人的长相，没有什么攻击性，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而又不失英气。
“周远，过来！”苏清喝止一声，对方已经陷入了多年前的障碍应激，只能出声强迫他离开那个地方。
见人不动，苏清把枪捏在手上，皱着眉头向前走去，一把抓住了周远的衣服就往后面拉，“听着，那只是一张相似的皮而已。”
周远因为难以呼吸整个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往日种种历历在目，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畏惧这一切。
不过站在苏清的身边能让他少有的安心，就像几年前这人闯进监狱保他出来一样，“苏指挥官，那那个人怎么办。”
“能不能感知到这里的脑电波和他身上的信息素?”
“没有……很正常。”
“交给研究院，先回去。”
苏清的嗓音安定而有力量，周远好不容易站稳住，点了点头，“好。”
如果他这个时候有多余的精力，一定能发现苏清略微颤抖的手指和紧抿的嘴唇。
两人转身正要走，身后的休眠仓就又有了动静。苏尔从里面缓缓坐起，然后扭了扭脖子。
骨骼发出的清脆扭动声在空气中响起，周远的反应明显大的多，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喃喃道，“真的，不是我。”
‘砰——’
应激的异能者不能进入作战状态，否则会陷入疯狂暴走难以安抚。为了安全此刻的周远失去了原本的攻击力，苏清毫不犹豫地抬手两枪，休眠仓被打得爆炸开来。
“好凶。”
那人轻声说了两个字，苏清愣了愣。
像。
很像。
苏尔因为以前是个孤儿一直很沉默寡言，但也懂事用不着人操心，所以苏母很满意地选择了他，并且给他冠以苏这个姓氏。
他来到苏家那年正好是苏清的父亲离开这个家庭的时间，那个时候苏清十六岁，苏尔十五。
两个人从这个时候开始便一起上下学，苏清从小就随母亲的性子，理性而明智。
但是苏尔不一样，他甚至有一点温婉，对待任何人都是笑起来落落大方的模样。
就像现在——
休眠仓被打破之后断电，苏尔不得已从里面站起来，一身干净的学生打扮，和死那年基本并无二致。
就算被人冲着打了两发子弹，他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哥哥，不知道您有没有想我。”
“我不是。”苏清皱了皱眉头，举枪的手没有放下。
“我知道您可能无法接受。”苏尔也不恼，微笑着应下来，“过了多少年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异能者暴走，我只能想办法暂时避一避。”苏尔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我以为您会知道我会来防空洞。”
“我来过，当时你并不在这里。”苏清的目光暗了暗，又问道，“五年，一点变化都没有?”
苏清的气质已经更为出挑和凌厉，不过苏尔好像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学生样。但总有一点诡异，他身上好像有一种死气沉沉的阴暗。
“可能被人转移过，那天的爆炸太为剧烈，我只能躲在这里。妈妈的休眠仓研制的很好。”苏尔说起来，看向地上的玻璃渣没忍住叹了口气，“很可惜。”
然后他的目光从苏清的枪口移向了他身边的人，“这是?有点像之前的暴走的异能者。”
“我……”周远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如果这个人就是苏尔，那刚好证明他并没有杀死对方。如果不是，那么也无伤大雅。
只不过旧事已经重提，周远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而且退无可退。
“轮得到你问?”苏清冷笑一声，不动声色按了一下裤子口袋里改装手机侧边的一个按钮。
这是快捷呼救，研究院的手机的特定。a区很近，所以增援会在五分钟后到达。
“哥哥，您好凶。”苏尔往前走去，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皮肤跟墙壁一样惨白。
顺便还伸出手去探苏清，活像地狱来讨命的鬼魂。
周远虽然记不清自己暴走那天到底干了什么，但他坚信自己没有故意暴走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