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拿着药剂盒走在调查处的走廊上，路过的警员似乎都很急。
路过的办公室里时不时还会爆出几句粗话。
季安搞不清现在调查处的情况，他现在只想要找到那个能让自己回到现实的人。
他的身体情况很差，几乎每走几步眼前就会发黑，他只能扶着墙一步步的走向那个人可能在的地方。
江则天在走廊上看见季安的时候，季安正靠墙在剧烈的喘息着，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地。
江则天直接来到了季安身侧单手抓住了季安的手臂：“季教授，你怎么了？”
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季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江则天正好抓住了季安手臂上还未愈合的伤口。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血腥味。
江则天被季安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撒开了自己的手，这才看清季安的脸色很是苍白，眼睛底下是严重的黑眼圈，双目满是红血丝，脸上几乎已经是皮包骨。
江则天心里暗暗惊讶，但还是担忧的说道：“季教授，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需要立刻去医院。”
季安稍微缓了过来，他知道他现在样子很吓人，说是下一秒就要死了都不为过。
“我没事，裴队………陌清，在哪？”
他的声音很虚弱，但还是透露着一丝坚定。
“队长…他出去了…季教授，我先送你去医院。”
江则天的语气很紧张，尽管他在努力假装冷静，可季安还是听出来了。
季安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他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他的身体状况。
他抓住江则天的衣服，再次说道：“江副队，带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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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坐在车上，手里止不住的冒出冷汗，连带着眼前的世界更加虚幻了。
他逐渐找不到自己了。
这条路他虽然不是经常来，但每次都是裴陌清带他走，所以他对这条路印象很深刻。
“副队，陌清他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坐在后座的季安突然开口道。
江则天犹豫了几秒，说道：“我们那天的谈话会议被人监听了，会议室的监控也被人黑了，有人把这些发给了那些失踪学生的家长。”
“那些家长不清楚原因，直接发给了媒体，现在调查处被媒体此刻报道着，就是为了让…你出来给他们说法。”
“裴队他为了让你安心实验，他出面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季安：“他承诺了什么条件？”
江则天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季安，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个教授。
“十天，十天之内不惜一切代价把受害人找回来；找不回来他主动辞去调查处总负责人一职，然后孤身走出调查处大门，任由那些人发泄。”
季安眼神动了动，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些，他知道那些人处于愤怒的人是什么样子，以及那些媒体会怎样的大写文章。
这一切都在逼他，逼他自己出来。
季安接着说道：“失控是怎么回事？”
江则天：“那些处于愤怒的家长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他们绕过调查处的警戒范围，去了实验室的后门。”
“好在裴队晚上会随时巡逻后门，他带着几个警员制服了他们，意外也是那时候发生的。”
“凌晨负责接班的警员发现裴队神智不清的坐在实验室后门，高浓度的高阶信息素让他们不敢靠近。”
“我赶过去的时候，裴队的状态跟之前易感期失控的状态一模一样，我们所有人加一起都不一定能制服他。”
“所以我们像之前那样，给他打加大药量的强效麻醉剂，才让他睡过去。”
“那里的监控同样被损坏，所以那几个小时里，我们根本不知道裴队发生了什么。”
季安：“信息素呢？有其他信息素留下的痕迹吗？”
江则天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没有，除了裴队的信息素，我没感受到其他任何信息素。”
原来，他在实验室忍着肉体与灵魂的撕扯的时候，他的爱人却在外面替他摆平着一切，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裴陌清的腺体本身就严重亏损，连同那次临时标记已经算是最严重的一次了，可现在失控了，是真的失控。
无节制的释放信息素，只会让裴陌清彻底变成之前那些所有失控的人一样，结果只有死。
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没有这些事，没有他，裴陌清不会失控的，他的腺体依旧会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没有他，学生就不会失踪，乔言和阮竹就不会消失，调查处也不会被居民抨击，这些人就不会被这些事操劳。
季安将药剂袋牢牢握在手里，眼睛却无神的看向窗外。
最终，他轻声说道：“对不起。”
江则天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