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也是新手嘛，我都听说了，你来公司也没多久，没察觉呢也实属正常……”
田臣一边吃一边说，手上的筷子还随着语气的抑扬顿挫翻飞。
那感情充沛的样子没去当演说家简直是业界的一大遗憾。
“我们呢，年纪都不大，冉姐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惩罚的，这个你放心吧！毕竟咱们都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但其实什么都没有透露出来。
惹得坐在对面的丛嵘白眼翻了又翻，每一次的视线移动都是在强压怒火。
丛嵘看着他一盘一盘的扫荡，任然没说出万俟冉发火的前因后果，忍无可忍之下怒吼道：“田！臣！你他爹的说……”
丛嵘的声音传遍烤肉店大厅，引得众人围观者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猜测这对‘小情侣’到底吵什么，感情状况百出。
事不关己的路人不会拒绝享用美食的时候再顺便听一听八卦，小情侣之间的矛盾无异于在为桌上的烤肉增添了别样的风味。
眼见那些食客看戏的眼神越来越聚集，丛嵘拿起手机就要离去。
急得田臣一把拉住，连忙道歉：“诶诶诶，错了，错了，姐，哥，兄弟。我说，我说……姑奶奶……”
好不容易安抚丛嵘坐回椅子里，田臣终于腾出手来拿起一旁的橙汁，将嘴里的烤肉顺下去。
才说道：“冉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那些船商中混杂了好些个内鬼的人，说是我们正在被围剿，所以就被骂了……”
说完两手一摊表示无辜无奈无法。
已经吃饱的他，慢慢夹住两根筷子慢慢悠悠搅动碗里的蘸水。
看着丛嵘那疑惑的眼神，心里顿时满足了。
丛嵘不解：“什么意思？”
田臣吃完最后一口肉片，故作玄虚，“咳咳，商业秘密不适合在这说吧！”
边说还边指着桌面上的号码，示意丛嵘去买单。
“你没钱吗？”
田臣理直气壮：“谁说我有钱。”
“你……”看起来就不像没钱的样子啊！
田臣毫不要脸，“我刚来上班几天啊！还没发工资呢。”
“那你还开豪车？”
“那是我之前买的车，半路破产了，不行啊！”
穷的连饭钱都没有了，还开豪车呢，我呸！“死要面子活受罪。”
丛嵘走在前面买单，田臣就吊儿郎当的跟在身后偷偷确认账单。
丛嵘也没惯着他，拿起小票阴阳道：“听见了吗？”
“听到了，二百五十块～”
田臣说完就插着裤兜出门去了，等着丛嵘出来后继续说着商业秘密。
“冉姐说，贞核、悦鹿、大瓣都在围剿我们，包括那位花花公子——梁慕远。看不出来啊！那小子长得挺草包的，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点儿也没少。”
丛嵘不太明白这些事，听得也是懵懵懂懂的，但是她知道现在公司的处境不太好，冉姐的处境更不好。
“围剿?什么意思？”
“就是，咱们想要的那个船标价非常高，还记得是哪家吗？”
“贞核?”丛嵘还记得，他家的轮船很好，但要价实在太高了，已经高出市场份额的百分之三十。
“对，贞核给出的价位非常高，我们不得不接受其他家的轮船，但其余几家要么就是船只不行，要么就是账面不好做。”
“所以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自以为秘密商讨的结果，其实早就被别人知晓了。”
田臣继续说：“有人看我们一直没定下来，就干脆来了一剂量大的，故意让我和梁慕远联系上。以老熟人但人年轻来让我们掉以轻心，如果我们愿意跟梁慕远详谈的话，恐怕下一步就要被抓住脚脖子了。”
说到这，丛嵘明白了一点儿。“你是说，那些船商都是商量好的，做局套我们？”
“倒是不至于全部商量好，但几家大的，好的货肯定已经被人打过招呼了。”
“这一次，恐怕是出了内鬼，如果谈妥了，我们以租船的账面买了船，那他们既能拿到冉姐的把柄，还能乘机坑一把。如果谈不拢，那研究进度一直跟不上，他们只要按原来的制度执行，一点点将盛海掏空，无论如何，冉姐都会被逼上梁山。”
丛嵘听完他的话，脸色顿时一白。
没想到那些老家伙行动这么快，要是冉姐没察觉的话，盛海离宣告破产就不远了。
丛嵘想了想，说：“那我们未必会跟那几家谈，不是还有一些正规的船商吗？”
“那都是些小公司，船的质量暂且不提，又有几家敢以租赁覆盖买卖的账本。”
“就算真的做到了，他们也会跟在后面威胁别人吐露全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