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跟着她回到苏府之后,就住进了苏府的宾客厢房。
因为苏言初特别吩咐过,所以,即便是苏言初不在家,玉蒹葭等人来找她,都会别请到她院子的厅子里坐下等她。
苏言初走进厅子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寻安和容祁山在下棋,而玉蒹葭坐在一旁看。
玉蒹葭看到她走进来,朝着她挥了挥手:“言初,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两人棋艺太平庸,看他们下棋,我都快睡着了。”
容祁山听了玉蒹葭对他们棋艺的评价,开口说:“让玉姑娘见笑了。”
江寻安则嘴角勾了勾说:“你棋艺比我们还茶,好意思评价我们!”
“你懂什么?”玉蒹葭白了一眼江寻安,开口说,“那种大片大片弃子取势,各种绝地反击的局,才好看!像你们这种按部就班,每一步棋都很保守的局,看着很容易犯困的。”
玉蒹葭说完,朝着苏言初问了一句:“言初,你说是不是?”
苏言初没有说什么,走到玉蒹葭身边坐下,瞧了一眼两人的对局。
她尚未说话,就看到玉蒹葭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边。
苏言初拿起茶,慢悠悠地喝完,才开口说:“确实有些沉闷。”
两人的棋风,都太过沉稳,看起来互相防守多于进攻。
这样的对局,着实不好看。
容祁山棋风沉稳,苏言初倒是想到的。
但是,江寻安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这么老实的人,所以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人棋风竟然会是这样子的。
苏言初想着,不由得多看了江寻安一眼。
江寻安也知道苏言初这眼神的意思,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开口说:“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子的,奈何教我下棋的,着实是一个老古板。我在下棋方面,天赋又不好,只能这样子了。我年纪轻轻,下起棋来,竟然跟个小古板一样,真是太惭愧了!”
容祁山:……
他怀疑这个人在内涵自己。
苏言初:……
玉蒹葭:……
她们觉得,江寻安这棋风,着实跟他的性子,有点出入。
苏言初看向容祁山,开口说:“我看你下棋,每个地方的棋子都打算去管,每个地方的棋子走打算去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局,一旦落了下风,就会陷入被动,疲于奔命,救治不及?”
容祁山捏着一颗棋子,陷入了沉思。
现在是江寻安占上风,他则像苏言初说的那样,四处救棋,疲于奔命。
苏言初见容祁山沉默,继续说:“为什么不放弃那些应该放弃的棋子,经营那些可以前后呼应,形成大势的棋?”
“可是……”容祁山皱着眉头,低声说,“老师说,下棋如用兵。身为将领,必须珍惜每一个将士的生命,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江寻安点了点头:“我觉得他老师说得也没有错吧?”
身为将领,确实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个士兵的性命。
苏言初嘴角勾了勾,随后开口说:“没错,身为将领,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将士的的性命。但是,战胜对手,保护身后的领土和百姓,才是将领的首要任务。如果只着眼于眼前,是无法守护脚下的将图的。率军驰援是救,围魏救赵是救,这并不差别。在一定的情况下,选择对的救援方式,这才是将领应该做的。”
苏言初顿了顿,继续说:“应该围魏救赵的时候,你选择了率军驰援。那只会将整个军队置于险境。”
容祁山听了,沉默了下来。
其实,几乎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
但是,他之前其实也有一种朦胧的想法。
经过苏言初这么一点,他就恍然大悟了。
“我明白了!”容祁山说了一句,仔细打量了棋盘,随后落在了一个之前他没有考虑过的位置。
他落在这个位置,另外地方的一小块棋子,势必是要被江寻安吃掉的。
之前他还会有些犹豫,但现在决定放弃之后,就感觉特别轻松。
江寻安要吃掉他这一小块棋子,用了三步。
而他将这三步走在另外一块之后,将两片棋子之后,一时间,棋盘上的形势有了明显的变化。
玉蒹葭见状,拍手称快:“对嘛,就应该这样子。这才是好看的棋局嘛。”
江寻安看到局势变了,稍稍皱眉,随后开口说:“看来,我也需要考虑换一个师父教我下棋了!”
玉蒹葭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给言初付学费,让她教你好了!”
江寻安看向苏言初,问:“收徒吗?”
容祁山落下一子,开口说:“我姑姑教我就行,你一边去吧!”
“那要不然,我这局赢了就拜师,输了我就找其他人拜师!”江寻安开口说。
苏言初听了,嘴角稍稍勾了勾,笑着说:“也行!”
于是两人开始,专心地下棋。
苏言初则看向玉蒹葭,开口问:“你们来找我,是要做什么?总不能专门来我这里下棋的吧?”
玉蒹葭见问,笑着说:“虽然不是为了下棋,但其实吧,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约你一起逛一逛京都。”
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