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由后天觉醒所引发的天道上赏,才算是落下帷幕,但后续风波却才刚刚掀起一角而已。
看看周遭百姓的目光就知道了,不久前还人人喊打的安长生,俨然成为传说中的人物,没能得到云气金缕的他们,哪敢迁怒安长生,只能在心底懊悔自个儿不长眼。
而其中悔到骨子里的,莫过于早已瘫坐在地的李家汉子。
安长生强忍查看那条异彩霞光的想法,一把扯着李家汉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安长生人高马大,这李家汉子也就到胸膛而已,所以当他发觉自己双脚离地之后,便彻底没了主意。
“钱呢!”
“不是……我拿的……”
“那是谁拿的?”
面对安长生的沉声喝问,李家汉子只能挣扎着回望远处酒楼,众人随即投去目光,立时看到早就傻了眼的王二楼等一伙人。
“哼!”
厉小刀怒哼出声,险些铸下大错,他是又羞又怒,腾地一下飞身而起,沿途踩着肩膀借力,几次起落,便通过那大张窗门径直跳入酒楼,抽刀直指这伙地痞,竟是吓得其中一人当场失禁。
“我招,我全都招,银子银票都在这里。”
王二楼战战兢兢的交出赃款,此时再去负隅顽抗,下场只能是挨刀挨砍。
厉小刀的杀人了,这伙地痞断然不敢继续狡辩。
遥遥看到这一幕的郭姓买主,微微点头,忽的扭头对白姓中年说道:“白兄,这么个普天同庆的大好时节,老弟我又被折了面子,真就不能给个安慰价?”
这家伙见着机会就想砍价,只是白姓中年咬死不松口:“今天这生意没法谈了,哥哥我有要紧事做!”
白姓中年不由分说,抬脚向楼下走去,郭姓买主面露不解:“什么要紧事儿,用得着这么着急?”
“伙计出了天大的风头,我这个当东家的,于情于理都该管管吧?”
白姓中年快步下楼,唯有声音留了下来,郭姓买主愣了又愣,这才搞清个中关系,忍不住悄悄骂了一声狗屎运。念着自己受了安长生的恩惠,郭姓买主赶紧动身,准备见见即将扬名大江南北的天眷人物。
说回楼下,事情水落石出后,围聚百姓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彻底堵死了安长生的去路。
大家伙倒也没什么歹意,就是单纯想多看安长生几眼,那眼神就跟去动物园看熊猫一个样。
好在白姓中年来得很快,越过众人,抱拳笑道:“诸位父老乡亲,白某知道大家的想法,可惜我家伙计比较怕生,诸位还是散了吧,反正过不了半天,该知道的大伙儿也就都知道了。”
一边说着,白姓中年一边招呼管事伙计,准备封门,把安长生搞得一头雾水。
我家伙计?
还比较怕生?
大叔你谁啊?拉关系也得讲基本法的吧?
白姓中年瞧出了安长生的愕然,当即笑道:“你说你叫安长生,正好我也有个伙计叫安长生,要是你在老白坊里打杂,那就没错了,老白坊的白,就是白某的白,我名白易沙,还不快快见过东家?”
“……东家。”
“哎,这就对了,快些进去,风头还没出够啊?这位姑娘也来吧,事情总得交代清楚,放心,有什么冤屈,就算白某做不了主,这位即将赴任河东学政的孙大人,肯定能给你做主!”
白易沙点出了老儒生的身份,令吴家姑娘把心立刻放回心坎里,但她还是有些害怕,被犯了事的李家汉子逃之夭夭。
“哈哈,他要是想跑,先得问问在场的老少爷们儿答不答应!”
白易沙的话方才脱口而出,周遭百姓便纷纷给予强烈回应,笑话,就是这家伙扯谎诬陷,才弄得他们冤枉了好人,错过云气金缕,李家汉子要是能跑,就有鬼了!
见此情形,吴家姑娘彻底放心,随同众人落座天元居的候客偏厅。
大堂管事与商行伙计,早就被连番变故震得胆战心惊,万万不敢怠慢了安长生,想起他刚来时死了命的喝茶灌水,便专门派有一人候在安长生的旁边,随时奉茶。
只是浑身饥饿已经散去,混了个水饱的安长生,哪还愿意碰杯?
白易沙与老儒生分别坐于两边上首,使得紧挨着便宜东家的安长生,对上了身为不惑宗师的郭姓买主,至于吴家姑娘与去而复返的厉小刀,则只能坐在末尾,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没办法,坐着的六个人,有三个是真气外放法相浑成的不惑宗师,换谁来了都无法自在。
安长生更是如此!
即使贵为学政的老儒生,面慈心善,此间主人白易沙,笑容可掬,那位郭姓买主,单看面相也不是冷酷之人。
安长生深知,风头出过之后,就要面对正负影响,只要暴露了莫老头的存在,方才他有多么风光,下场便会有多么凄惨,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即将总领河东学政的老儒生,率先开口了:“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天道上赏我侥幸见过几回,后天觉醒的天道上赏,却还是头一遭!你叫安长生?好名字,老夫可否知晓,是哪位高人所起?当真是有远见之明!”
“回禀大人,据父母所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