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便是当初无处可去,曾在南樟山受山匪摧残的可怜女子中的一个。
当初连同江阿沁一起共十五人,沐清瑜建议她们来济宁堂。
江阿沁本意是想做沐清瑜的丫鬟,不过,沐清瑜有青鹿了,再说,尽管江阿沁表现得很天真单纯,可她话中的不尽不实,还是被沐清瑜捕捉到,沐清瑜当然不会把底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所以,江阿沁最后去了望明轩。
望明轩虽是明沁雪在统一管理经营,孔芷悠协助,但沐清瑜占的份额比明沁雪更多,算是幕后大老板,要安排个人去试工,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天明沁雪搬走,和沐清瑜也算是把话都说清楚了,甚至有了斩断关系彼此不牵连的意思,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提,关于她们共同产业应该如何。
所以一切都照旧。
其实,以明沁雪现在的身家,就算把所有的铺子一个人盘了去,也已经毫不费力。
她现在从事的事,所有的产业只有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才是最安全,风险最小,而且也更有利于她根据自己所需要进行调整。
而以她的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但她维持了现状。
大概是心中多少还是念了旧情,不想真的完全斩断所有的牵绊。
虽然这些铺子的牵绊,仅仅只是利益,只是银子,那也是牵绊不是吗?
沐清瑜感觉到江阿沁想要再回京城的迫切,还有眼底的坚定。那在望明轩,也同样是在京城,她回到京城想做什么,也一样能做。
这女子眼里的欣喜,感激和敬佩有如实质一般,被这样一双简直可以算得上含情脉脉般的目光注视着,沐清瑜想忽视都难。
那女子到了沐清瑜面前,立刻敛祍行礼,道:“沐姑娘,当日一别,还没来得及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沐清瑜扶起她,道:“不必如此!”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道:“我叫乔沁淳!”
沐清瑜不禁看她一眼。
那女子坦然道:“这不是我本来的名字,来到京城,宛若新生,所以,这是我新取的名字,也是我以后伴随一生的名字!”
沐清瑜点了点头,由衷替她高兴。
她道:“在这里习惯吗?”
乔沁淳用力点头,道:“这里很好,比我想像的都好!谢谢你,沐姑娘,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让人心情平和,平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算计利用。真好!”
她身上早就卸去了在南樟山土匪窝里的麻木和凄苦,换成温婉和善,还有眼里的光,那是对新的生活很满意,很满足,而且充满希望的光。
沐清瑜道:“还有谁在这里?”
乔沁淳明白她问的是什么,答道:“当初我们一起来这里试工,只有三个姐妹另有打算。我们十一人都试上了,不过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好在这里的管事说别处还有济宁堂,也需要人手。所以,我们这边留下三个,其她姐妹去别的济宁堂去了!”
沐清瑜点头道:“姐妹们都负责什么事?”
乔沁淳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道:“这里的事,我们大部分都能做,我们都识字,所以也偶尔教教孩子们上课,女红也学过,织布,坊染这一块,经过这段时间,也熟悉了。现在,我们还在跟着师傅们习武强身……”
听她如数家珍这么一说,沐清瑜看得出她们在这里感觉挺充实。
不管她们来自何方,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在这里的平静又忙碌的生活,让她们能忘掉所有的不美好,对明天充满希望和憧憬,又享受现有的平静,这样就很好。
和乔沁淳作别后,沐清瑜去找齐管事。
如乔沁淳所说,留下的三人分别是乔沁淳,荀若晴,章曼如,乔沁淳的文才最好,荀若晴的算数最好,章曼如的女红最好。
她们在这里都很适应,尤其是荀若晴,她的算数达到可以不用算盘也能丝毫不差的地步。齐宁便把整个济宁堂的账都交给她管。
至于另外十几人,虽不在京城的济宁堂,也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她们在济宁堂签的是短契,都是自由身。她们每个人都出身不凡,只要走出了之前的桎梏,自然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在说完这些女子们的现状后,齐宁看着沐清瑜,眼神之中有了一丝凝重,缓缓道:“这阵,济宁堂遇到了一些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咱们济宁堂被监视了!”
“有什么异常?”
“近日,多了些无故窥探的,还有人想混进来。昨天晚上,咱们的食堂里还出现有毒的食物,幸好发现得早,已经处理。”
齐宁沉吟着道:“咱们这里济孤悯幼,按理说不应该有这样的情形才是,所以,出现这种状况后,我没有惊动他们,厨房里的事也查到了缘由,人还绑着。那些别有用心的,我们的人发现他们进了黄府。”
沐清瑜凝眉道:“黄辞意的那个黄府?”
齐宁点头,道:“我们和那黄府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更没有利益冲突,这点很是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这黄辞意的女儿是八皇子的侍妾!”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