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元没答,只是认真地再强调一遍,道:“德妃身边,本王没有人!”
楚景弦没说话,他紧紧盯着楚昕元,眼睛微微眯起。
原来,不仅是给他下毒的事,还有给母妃下毒的事。
他问道:“说你给母妃下毒,是有供词还是证据?”
楚昕元顿了顿,道:“供词!”
“那个大宫女供的是你?”
“本王不认识她!”
“你看过供词?”
“看过!”
“上面怎么说?你告诉本王!”
楚昕元看他认真的样子,默了默,道:“本王背给你听!”
他看过,而且看了两遍,他不是过目不忘,但记性很好。两遍足够他将供词背出来。
背完后,楚景弦道:“没了?”
“没了!”
楚景弦没再说话,转身回去角落坐下。
本来铺着稻草的角落,有两床被褥,但有一股久在阴森地方的霉气。
他坐在上面,一句话没再说。
楚昕元也没有再说话,他这牢室的角落里也堆着稻草,上面没有被褥。不过他丝毫也不在意,他往稻草上一坐。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突然到他还没有静下心来想其中的关节。
现在,他要好好想想。
尤其是那个诡异的大宫女,说什么是梁仲兴四年前为他准备的人。
但是他敢肯定,四年前,梁仲兴不可能这么做,因为四年前,梁仲兴虽到了他的身边,对他却还没有这么忠心。但,如果真的是梁仲兴准备的人呢?
那就是一张严密的网,早早地就将他给罩在其中。
如果这是真的,那还有多少个准备在别处,随时可能给他致命一击的人?
先不慌,好好想想!
这边,楚景弦也在想。
他没有完全相信楚昕元的话,但是,楚昕元把供词背给他了,他可以从供词里去推敲。
他本来很确定,虽然吃食是楚昕元派人送的,但想要他死不会是楚昕元的意思。
落在别人眼里,他和楚昕元的确是曾因沐清瑜打过架,但是他很清楚,打架的时候,楚昕元对他没有杀心。
但如果母妃身边那个大宫女是楚昕元的人,那么一切,就要重新再扒开来看了。
随着梁王楚昕元直接被投放天牢,梁王府里,也是一片乱。
刚刚才得到梁王被关进天牢的消息,江翌便亲自带人进梁王府,把岳西和梁仲兴一起抓了。
本来昨天审到口供之后,就该立刻去抓岳西梁仲兴,但是皇上没有下令,所以江翌先派人去抓那个“季叔”,直到今天关了楚昕元,皇上才下令相关人等全部捉拿。
楚昕元不在,宁嬷嬷听到消息出来时,江翌亮出令牌,得知是皇上的意思,她也不能多说。想旁敲侧击询问一下,江翌的嘴比瓶口还紧,什么也没问出来。
宁嬷嬷这边一时无计,决定去天牢问问楚昕元。
但是刑部尚书高镜明亲自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探监,她进不去!
宁嬷嬷只能回去梁王府,一边整肃下人,一边派人去打听消息。楚成邺等了一天,也没等来楚成瑜。
他有些生气,这个老六,平时倒是随叫随到,这关键时候怎么就没见影儿了呢?
虽然把他推出来接掌京畿卫只是让他来吸引火力,但有些细节还是要交代他一下的。这样在明天早上的早朝之上才能一起配合,让京畿卫统领落到他的人的手里。
他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找!”
敬王府的下人去找了,安王府的下人也去找了。
他们在茶楼酒肆里面找,在京城三大青楼里找,都没找到人。
安王竟然失踪了。
楚成邺觉得这件事有些严重,他赶紧派人去查。
这一查,还真查出一些端倪来了。
原来,昨天楚成邺是跑去沐宅了。
那个被楚成瑜催着去找马车的亲随赶着马车回来,街上静悄悄,楚成瑜和另一个亲随已经不见了,他刚开始也在找,后来又想,自家主子在沐清瑜这里吃了憋,肯定是一肚子邪火没地儿发,跑去青楼了。
这种事以前常发生,他也没在意。
直到楚成邺派人查,他才知道严重性,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楚成邺。
楚成邺眯起眼睛,人是离开了沐宅不见的,似乎与沐宅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沐宅一个区区民宅,竟然敢打王爷?那会不会后来又对楚成瑜动手了呢?
楚成邺吩咐道:“带人围住沐宅,进去搜!”
他道:“本王亲自去!”
楚成瑜虽然不成器,但是有些时候也很好用,又是他同母所出的亲兄弟,比其他皇弟们自是不同!
若是楚成瑜真有个好歹,母妃定然伤心。
所以,楚成邺虽是心中恼怒楚成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认命地去找人。
敬王府一百府丁气势汹汹地出门,拿着棍棒,穿着统一的衣服,一溜小跑,往沐宅而去。
这引得无数人侧目。
府丁的衣服不是官府捕快的皂衣,但也有统一的制式,很多百姓不知道,以为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