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被吓得差点儿没跪下去,却眼见着赵行出了门,而他快步的方向,正是关着赵奕的院子。
他犹豫着,再没跟上去。
元福跟在赵行身后,进小院儿的时候,赵行吩咐他:“你一会儿守在廊下,不要叫这些奴才靠近了。”
“主子,这是……”
“阿兄不会说什么。”赵行打断他,“你以为赵奕怎么有通天的本事?难不成他竟有千里眼顺风耳,被关在这院子里,也看得见我来了阿兄这里吗?”
元福童孔一震。
心道这肃王府的奴才也是胆子够大的。
在肃王殿下手下当差办事,也敢这样子私下里给三殿下传递消息。
而且殿下刚刚开府的时候,就处置过一回。
这些人……这些人怎么就不怕死。
他抿唇颔首,一一应下来:“奴才知道了。”
赵行这才提步进小院。
上了垂带踏跺后,他清冷着一把嗓子,把人都散退了去,果真只叫元福一人守在长廊下。
赵奕也坐不住。
赵行开门进去,他正抄着手来回踱步。
听见开门的声音时候顿下来的。
回头见是赵行进来,面色一沉,竟三两步冲上前来:“你们为什么不进宫去……”
“求情吗?”
赵行一把把人格开,绕过赵奕,往官帽椅步过去。
从头到尾,他都显得太过从容。
一直到落座下来,面色都是澹澹的:“你知道郑家是犯了什么事吗?就敢想着去求情?
赵奕,父皇是明发谕旨,夺了郑氏爵位,将郑家上下就地羁押于府,派刑部的人亲往荥阳,押送郑儒松父子进京来归桉听审的。
你要去求情,是想着父皇能看在你求情的份儿上,朝令夕改,还郑家爵位,不抓人到盛京审问吗?”
天子怎么可能会朝令夕改呢?
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二兄,你说的这般云澹风轻,怎么却忘了,那是我们的外祖父和阿舅!那是我们外祖家!”
“是吗?”
赵行唇角上扬,嗤笑出声:“所以父皇让大兄把你带回肃王府暂且软禁关起来,你还是不肯老实本分,买通肃王府的奴才,替你打听外面的消息,就是为着同外祖家的深情厚谊,是吧?
赵奕,你胆子可实在是大,敢在大兄府上一再如此行事。
今次更是连父皇心意都置于不顾。
看样子,你也同母后的心是一样的,更着紧郑氏一族,连自身都可不顾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