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都未必是保命用的,说不定上可挟天子,下可令诸侯,是一道很了不得的旨意,否则先帝嫁妹而已,也不至于给她破例加食邑,那种隆恩浩荡的。
她当然敢抗旨。
赵禹抬手捏了一把眉心,从他眉宇之间也能看出头疼忧虑,显然为此事而焦心。
姜元曜看他那样,料想着他也是没什么继续下棋的心思了,便索性把棋子都扔回了棋盒里:“不如我替王爷去见一见沈从真,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赵禹挑眉看他。
他倒忘了。
姜元曜是个最擅交际的人。
从小到大,盛京高门,年纪相仿的孩子里,就没有姜元曜处不来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姜元曜关系不好的。
见了面笑呵呵的,都能聊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未必说得上,明面儿上却都很过得去。
将来大家同朝为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姜元曜也都说得上话。
他生来就该是支应门庭的宗子。
这是赵禹在很早以前就给过姜元曜的评价。
“你不用跟他说我的意思是想叫他去南苑,只问他自己是怎么想,反正这事儿吏部和兵部还没有拟定章程,派到南苑去的人选也不急着定下来,总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也可以慢慢想,咱们也能慢慢考虑,若有比他还合适的人选,也不去触皇姑奶的霉头,不找这个麻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