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差见终是拦不住,给身后的衙役暗使眼色,让人赶紧去请钱毓,站在最后的衙役便退后几步,偷偷走开了。
姜绾没管,招呼江世珍,“走,进去看看。”
“好。”
江世珍已经跟姜绾配合多日,十分熟练地从篓子里拿出布巾套在手上,系好面巾,拿出姜绾给他的酒壶,沿着门槛和台阶泼了些,院子也泼些,略作停留,才跟着姜绾一起往里走。
孟迟和李长安等在外头,看他们这一套套的小心谨慎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配往里走了。
“这么折腾,我还是在外头守着吧。你瞧着,一会儿钱毓那孙子准来。”
李长安靠着门框,朝孟迟扬扬下巴,“赌不赌?”
“不赌。”孟迟目光不离姜绾,没工夫跟李长安闲话。
“嘁!德性。”
破庙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姜绾和江世珍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几句死尸,且是染了鼠疫而亡的,就直挺挺地被扔在院子里。
“这几个眼生,不是我们诊过的,记下来。”姜绾道。
她走过几个另外几个,多看了几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开了。
“好。”江世珍快速地做着记录,紧接着就在墙角发现了那几日来找姜绾麻烦的人,该是她家亲戚?
他刚想喊住姜绾,就见她停在了一口破缸前面。
“出来吧。”
“你扔了铜钱,不就是想叫我进来?躲什么。”
姜绾话毕,破缸子里突然钻出来一个半大小子,全身上下脏兮兮,咧着嘴傻乎乎地笑,牙还挺白,把江世珍吓了一跳,险些脱口喊娘诶。
“还有活的?”江世珍匆匆过来看小乞丐,“就你一个?”
姜绾则直接问道:“其他人呢。”
丰元七自从听见姜绾的声音在外头,就心跳快得不行,直到她真的走了进来,停在他面前。
他便知他赌对了。
他们这回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