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听说太子殿下上次去大学拜访了?”
长孙无忌一开口,便说起了李承乾跑去大学的事。
敬玄估计应该是他那几个儿子告诉他的,于是笑道:
“太子殿下虽然身份高贵,但终究年少,心中对同龄人是如何求学当然会感到好奇。”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答道:
“太子殿下能体恤臣下,自然是一件好事, 只是大学毕竟不止男子,云中侯还是要稍加注意,不要传出什么对殿下不利的闲话才是。”
敬玄装作不懂,道:“都是学子,能传出什么不利于太子殿下的闲话?长孙伯伯多虑啦。”
敬玄说到这里,忽而又哈哈一笑, 似脑中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道:
“知慕少艾,若是有什么,日后也是夫妻之间的一剂调味,想来太子殿下应该对娘娘选的太子妃十分满意。”
长孙无忌一怔,他没想到敬玄会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不过既然说了那便说了,也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传出去,于太子威严也无妨。
他点头道:“娘娘慧眼如炬,自然不会选错人。”
说到此处,长孙无忌抑了口茶,好奇地问道:
“老夫听说你打算在渼陂湖设下酒席,宴请山东氏族?”
这个长孙无忌,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故意相问,本侯是脑子犯抽了么?平白无故设酒席请人家吃饭?
想到此处,敬玄点头笑道:
“确有其事。”
长孙无忌听罢,含笑道:“不知老夫届时是否也能…”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都说了是专程宴请山东氏族的, 你来做什么?
敬玄对长孙无忌有些无语,若是请了你长孙无忌岂不是还要把朝廷诸公都得请一遍?那到时候事情岂不是也跟着变味了,从品书大会变成了朝廷与氏族之间的对话了?
若是那样,以后自己再有什么想驱使山东氏族的事情,只怕人家不会上这个当了。
念及种种后果,敬玄沉吟问道:
“不知长孙伯伯此话是代陛下来问,还是…”
这肯定不是李世民的意思,敬玄估计,多半是长孙无忌自己想进来掺和一脚,所以才故意这样问。
否则以李世民的性子,会直接登门要求以主宾的身份列席,根本不会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长孙无忌没想到敬玄会拒绝得这么快,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既然云中侯不方便,那就当老夫没说。”
“不过这替兵部筛选军粮的差事,你可得自己把好关,绝不能以次充好,以劣驱良,让几十万将士再心寒呐…”
长孙无忌说完便起身告辞,敬玄见状,立刻热情的挽留他吃一顿便饭, 长孙无忌笑道:
“饭就不吃了,趁着刚好过来,去大学看看老夫那几个不孝子才是正经哩。”
送走长孙无忌,敬玄的脸色一下就拉得老长,合着请你长孙无忌吃顿饭就是不正经?
什么又叫让几十万将士再寒心?是本侯让他们寒心的么?难道先前那种让人吃了上吐下泻的发霉粮食是我敬玄拿出来的??
长孙无忌前脚刚走,后脚李真就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十分担忧的看着长孙无忌的背影,埋怨道:
“夫君怎能在这种时候得罪舅父?万一他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敬玄耸了耸肩,摊手道:“这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让我得罪的,跟我有啥关系?”
李真还是感到有几分不安,她忧心忡忡的说道:
“舅父此人,看似爽朗,实则有些…有些…”
“小肚鸡肠?”敬玄哈哈一笑,代替李真说出她想说的话。
李真嗔白的瞪了他一眼:“亏你还笑得出来!”
敬玄见她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伸手抱住她,又拿额头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对着她的小嘴吧唧了一口,然后觉得还不过瘾,竟咬住她的嘴唇。
李真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敬玄一把推开,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肚皮提醒他道:
“妾身已有身孕,夫君切不可鲁莽!”
敬玄尴尬的挠了挠头,说真的,前段时间觉得交公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可这连续一两个月没得交,那也十分让人闷得慌。
“夫君若是火气没地方撒,要不去渼陂湖走走,兴许吹吹湖风就好了。”
李真连忙给敬玄出起了主意,她没有宇文修多罗那般大胆,有些法子她是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去满足敬玄的。
敬玄苦笑一声,只好从家里转出来,百无聊赖的走在田野上。
只是走着走着,路线就变了,最后身子一闪,溜进了长沙公主府。
可令敬玄没想到的是,侍女说长沙公主去了长安,还没回来,府里只有小公子。
没办法,从找孩儿他娘变成了看孩子,敬玄抱着已经开始咿呀学语的李枢从长沙公主府转了出来,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