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发青了,他虽然知道自己这几个儿子一直有些“顽皮”,但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老而弥坚的眼神盯着李元景看了半天,咬牙切齿的发问道:
“老六,敬玄说得可是真的??”
李元景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眼巴巴的答道:“父皇!儿臣也是受人蒙蔽啊…”
受人蒙蔽?敬玄心中冷笑不止, 这家伙简直没救了,事到临头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脑袋上!
“所以是真的了?”李渊的呼吸明显变得沉重起来,其他几个家伙,见李渊动怒了,吓得也赶忙跪倒在地。
李渊目光扫向其余几个儿子,沉声问道:
“你们几个知不知情??”
李元昌等人听后,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愿意吭声, 见此情形,李渊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作为一名父亲,一名曾经的帝王,他仍旧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全都是为非作歹,祸害百姓的毒瘤,于是转头看向年纪最小的那一个:
“元嘉,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李元嘉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李元景,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答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儿臣听…听…听六哥说起过……”
李元景身子一颤,他没想到李元嘉这么快就把自己出卖了,立刻转头怒视着他:
“休要胡说八道!!”
啪!
李渊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李元景脸上,口中怒骂道:
“逆子!还敢威胁胞弟?!”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李元景连忙捂着脸低下头去。
“元嘉,你继续说!”李渊一屁股坐到装着珠宝的箱子上:
“把你六哥在外面干的好事统统说与父皇听!”
见事不可为,李元嘉无奈之下,只得一五一十的把李元景是如何以欺诈的手段,骗取百姓输光家产, 又如何派人威胁,逼迫百姓拿儿女抵账,最后再把人卖至勾栏等等,其中内幕,就连敬玄在一旁,都听得暗暗心惊!
李渊气得胡子都开始发抖,悲痛的指着李元景大骂道:
“好你个赵王,仗着皇族身份竟背着朕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朕是管不了你了!”
李渊说着,还气不过的一脚揣在李元景身上,滚了一圈儿的李元景又连忙哭着爬回来磕头向李渊求饶。
李渊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说辞,痛斥李元景道:
“这件事朕会告诉二郎,让他来处理!”
李渊这话可把李元景给吓傻了,落到二哥李世民手里,哪还会有好?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父皇…”
“父皇啊!孩儿知错了!”
“求您不要告诉二哥啊…”
看样子是怕极了李渊把这件事告诉李世民,李元景把头叩在地上邦邦响,没一会儿的功夫, 他的脑门便破皮流血…
“现在知道怕了??”
李渊坐在箱子上一动不动,不过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李家几个弟兄见似乎有门,也纷纷开始提李元景向李渊求起了情。
敬玄见状,心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就是李渊,一事关自己的儿子们,该心狠的时候不心狠,该手软的时候又手软,只知道和稀泥,活该被李世民从皇位上拉下来啊…
“当真知错了??”
李渊果然是心软了,见不得儿子们在自己跟前苦苦求饶,连语气都有些放缓了。
“孩儿知错了!孩儿保证以后不再犯了!请耶耶饶了孩儿!”
李元景脑袋瓜子也转得极快,刻意剔除皇家父子的称呼,以一个寻常儿子的身份,向老父亲认错并恳求他的宽恕。
李渊似乎也十分吃这一套,没有对自己的儿子多说什么,反倒是把头转向敬玄这边:
“敬玄,元景说他知道错了。”
敬玄当然知道李渊的意思,大概是让自己不要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上去,想了想,为了以后不被李元景这厮记恨上,暗中又起什么坏心思来暗算自己,敬玄走到李元景身旁,蹲在他旁边侧头问道:
“赵王还敢再犯否?”
李元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但当着李渊的面,他又不敢发作,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敬玄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算了。”
李元景听罢,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李渊,而李渊也正要叫他起身,结果这时候敬玄突然又开口说道: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李渊一愣,旋即狐疑问道:
“有什么说便是,不必与朕客气。”
敬玄笑了笑,指着李元景答道:“赵王殿下如今已年满十三,过两年就会去属地就封,臣担心他虽然痛改前非,却无牧民之手段,因此臣想让赵王殿下随臣去中华大学读书,学些本事,以免将来出错被言官抓住话柄。”
跪在地上的李元景一听,当场就想拒绝,这要是去了中华大学,对他来说无异于羊入虎口,岂不是任凭敬玄摆布?
“父皇,儿臣…”
“你给朕闭嘴!”李渊恶狠狠的瞪了李元景一眼,转头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