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不知情。”
香皂出了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供应商,可若说自己是无辜的,恐怕也没多少人会相信,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如此坑害本侯?!
敬玄实在是不敢相信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墨家子弟,又凭空冒了出来,而且时机选择, 又这般恰到好处!
“很好,若是父皇问起,你也如此般作答,到时候大哥和青雀也会帮你说话,我出宫前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
李恪点了点头,通过与敬玄一段时间的接触,他是非常愿意选择去相信他的, 既然他说不知情, 那就是不知情。
看着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李恪,敬玄苦笑一声:
“陛下会信么?”
李恪想了想,给出一个棱模两可的回答:
“父皇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你能证明自己不是墨家子弟,至少能堵住朝廷大臣们的嘴。”
看来真是捅了马蜂窝了,现在整个朝堂都是儒家子弟,若是忽然冒出一个墨家子弟,其下场可想而知啊!
墨家之所以逐渐消亡,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说白了就是不像儒家学说那样一味服务皇权,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要知道,任何一种思想,能够延续下来,并发扬光大,它必须是统治阶级的思想,必须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因为一种思想,只有为统治阶级服务,才能得到统治阶级的提倡。
得到提倡,这种思想才有人去学习, 学了才会有用,因此才能发扬。
如果这种思想,是被统治阶级代表的思想,那有谁去学呢?
再说了,在阶级社会,统治阶级的思想就是被统治阶级的思想。
也就是说,被统治阶级本身是没有思想的,他们都被统治阶级给统摄了。
春秋时期的四大思想流派,无论是儒家、法家还是道家,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都是统治阶级的思想,唯有墨家不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不属于统治阶级的思想。
墨家,准确地说,就是个体农民阶级和手工业者。
这个个体农民阶级和手工业者,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身自由,有了一定的个人财物。
因此, 他们便希望社会能够兼爱(人人平等)、非攻(反对战争)、节用(提倡节约)、明鬼(继承传统)、天志(研究自然)等等。
这样做,是能够维护他们利益, 让他们虽然不能做大,但至少能够做到衣食有着,现世安稳。
而这,恰恰是户县百姓目下最真实的写照。
也就是说,无论事后查出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总归是与户县百姓脱不开关系的!
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诉求!
而与户县百姓脱不开关系,那就是与自己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脱不开关系!
“真是选了一个好时机啊!”
敬玄再次发出一声哀叹,户县才在元日朝会上大出风头,随即报应就来了,当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啊!
想到此处,敬玄忽然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目眩,眼前也跟着一片发黑,身子摇摇晃晃了两下,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李恪起初以为敬玄只是吃醉了酒,还没怎么在意。
叫了他两声,见始终没有回应,又摇晃了他两下,还是不见反应,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谷姌
连忙小心翼翼的拿手指探了探敬玄的鼻息,见气息十分微弱,便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慌里慌张的冲外面大叫了起来!
“来人!快…快快来人啊!!”
恰好,从隔壁包房钻出来透气的安元寿,正好听见了李恪的喊叫声,连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这一看,立刻把他吓一大跳,只见敬玄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隐隐还有细汗冒出,而蜀王李恪则正在惊慌失措的拍打着敬玄的脸颊!
“怎么回事??”
顾不得那么多,安元寿立刻上前抓住敬玄的一只手探查起了脉搏,一边感知着敬玄的脉象,一边询问李恪。
李恪显然是被吓傻了,结结巴巴的答道:
“我…我也不知…他就忽然…忽然就倒…倒下去了…”
“兴许是喝多了,先送去医馆找人看看!”
安元寿安慰了李恪一句,他虽然懂得一些简单的医术,但也吃不准敬玄究竟是怎么了。
抓起敬玄的一只手臂就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打算先将他背起来再说。
结果发现敬玄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心下顿时一沉,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来,搭把手,先将他放到我背上!”
此时安元寿也顾不得与李恪讲礼节了,两人好不容易合力把人背了起来。
为了不让已经失去意识的敬玄掉下来,安元寿又解开自己的腰带将他牢牢缚在身上,而后对李恪急声说道:
“还请蜀王殿下领末将进宫,去太医院找御医看看!”
也难怪安元寿会这么说,寻常官员若无允许,是不得入宫的,更别说找太医院的御医问诊,那是皇族成员才有的特权。
李恪也无暇他顾,当即点头答应,走在前头替安元寿领路。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