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的人品一向是得不到保障的,敬玄觉得事情到了最后,自己还是有可能被这小子给拖下水。
再不济,事情万一败露了,也会被李世民当做从犯处置,主犯也有可能,因为皇宫里的那两口子是绝对不会认为他们天真无邪, 聪慧可爱的胖儿子会算计他们,一定是有人在旁教唆…
敬玄思虑再三,决定还是找个机会跟李真坦白这一切,当然,并不是要让她立刻向李世民告状,而是给自己多上一层保险,等到纸快要包不住火的时候,再让老婆去找老丈人说说情什么的。
而现在,敬玄则是要趁长孙还在户县的时候,溜到长沙公主府里去看儿子。
多么好的机会啊,不会有人相信有谁会在大唐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去偷情。
即便旁人问起,就说是因为娘娘去探望过的缘故,作为邻居,再去送些温暖什么的,在外人看来,这种行为就是敬玄在拍皇后娘娘的马屁。
所谓灯下黑,就是这样。
长沙公主也没料到敬玄会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吓得她还以为敬玄抽什么风,闭门捣鼓半天才重新派人将不速之客给迎了进去。
而等敬玄进去一看,赫然发现长沙公主不但穿了一身待客的礼服,连脑袋上也是挂满了装饰,可谓隆重之极。
“孩子呢?抱出来给我看看?”
敬玄见左右无人注意,悄悄说了句,都有儿子了,谁还顾得上看老婆啊, 等看了小的再看大的也不迟。
长沙公主神色僵硬的答道:
“枢儿尚在熟睡, 云中侯不妨改日再来。”
李枢,这就是袁天罡给起的名,取道家天枢上相之意,寓意为辅助帝王,成为一代名相。
对于这个长沙公主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名字,敬玄则是嗤之以鼻,这孩子本来该姓敬,敬枢,多难听啊,而且谐音净输,一听就倒霉透顶,还封个屁的侯拜个鬼的相!
不过孩儿他娘坚持要给孩子取这个名,敬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自己没法光明正大的与自己的血脉相认呢?
再说了,净输就净输,他老子有的是钱让他输!
见长沙公主一副非要现在赶自己走的样子,敬玄苦笑一声,从袖笼子里摸出一件事物放在桌上。
“给枢儿的百日礼,上回陛下微服,没来得及过来,这次补上。”
长沙公主伸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条俗得不能再俗的金链子,连上面的每一个卡扣都刻意打造成了金元宝的模样,喜庆倒也算喜庆,就是这东西挂在脖子上,是不是太沉了些?用手掂了掂,少说也得有一两斤重。
“谁让你挂脖子上了?就挂在床头当装饰用就成,你想啊,孩子每天醒来睁开眼,第一眼便能看见头上金灿灿的大元宝,多开心啊…”
敬玄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笑了起来,万一养出个财迷可怎么得了啊。
长沙公主也被他这番话给逗笑了,有心想过去捶他两拳,但想着长孙还在户县,觉得有些不合适,便故意板着一张脸答道:
“那本宫就代枢儿谢过云中侯的一番美意了。”
敬玄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来只会一声,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我儿想要,老子也给他摘下来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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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公主听见这话,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是比拥有一个尽责的父亲更为重要的了,先前还担心敬玄会把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当做累赘,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边敬玄正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对自己的好大儿如何如何宠爱,那边,敬玄的第二个儿子则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的母亲正怀抱着他与一群康居人作战,敌人的鲜血染红了襁褓,而怀里才刚刚满月的孩子却不哭不闹,只是瞪着有些发青的眼珠,好奇的看着地上那些残肢断骸。
“公主!弥雅请求您先带小主人离开!”
一名披着皮甲的侍女神情十分焦急,她看了看周围的十余名康居杀手,又惶急的喊道:
“公主,汉人有句话叫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请公主为自身安危着想!”
再看怀抱孩子的妘姬,脸上哪里还有那道让敬玄都觉得渗人的疤痕,除了沾染上的点点血渍,分明就是一位罕见美人,尤其那一对宛如猫眼石的绝世美瞳,连侍女看了都觉得摄人心魄。
听到弥雅的喊话,妘姬冷笑一声:
“又逃?这次又准备让我逃去哪里?!”
弥雅急道:
“大长老已与车师国国主达成协定,车师国愿意接纳我们!”
妘姬提刀又砍翻一名朝自己扑过来的康居人,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不屑一顾的答道:
“区区弹丸之地,也敢说接纳?他们难道肯为了我们与吐火罗为敌么?!”
“大长老信上说了这是权宜之计,只要公主肯去,她自有办法让车师国成为公主的裙下臣!”
见妘姬仍旧不为所动,弥雅又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公主哪怕是为了小主人,也应该先想办法脱离险境啊!”
妘姬怔了怔,旋即看了看拴在自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