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娘的解释让敬玄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按照她的说法,自己兄长与婵姬相识与崔鸿鹄之前,两人之间应该是属于那种“回头客”的关系。
而且还是特别熟的那种。
然后就在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兄长敬元因为别的事耽搁,没机会再来飘红院与婵姬私会。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崔鸿鹄以及崔鑫来到了飘红院。
这两人也同时相中了婵姬,不过崔鸿鹄身份要高些,自然是先拔得头筹。
而崔鑫大概也私下里偷偷来找过婵姬。
而已崔鸿鹄霸道的性子自然想独占婵姬,所以便提出要为她赎身。
而婵姬因为心心念念自己的兄长敬元,所以拒绝了崔鸿鹄的提议。
崔鸿鹄自是不肯罢休,所以仗着家中势力,派人来骚扰婵姬,并且严重的影响了飘红院的生意。
而后这盈娘为了生意能继续做下去,肯定也劝说过婵姬干脆就跟了崔鸿鹄。
所以人最终是被崔鸿鹄给赎买走了,然后豢养成了外室。
然后呢,某次崔鸿鹄宴客的时候,恰好请了自己的兄长敬元。
可能苦寻相好不见的敬元,终于再次与心上人相会,两人不忘旧情,一来二去就又开始偷偷私会。
然后在这期间婵姬也不小心有了身孕。
再然后就是被崔鸿鹄给发现了。
恼羞成怒的崔鸿鹄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此时他大概已经去了商州担任别驾,所以便找来毒药,并勒令崔鑫威胁婵姬给敬元下毒。
敬玄估计那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而大兄敬元肯定也没料到枕边人会给自己下毒,所以就中了招,然后“病逝”。
婵姬因为心中有愧,所以也跟着投河自尽了。
这件事情,在敬玄看来每个人都有错,偷情,通奸,下毒,最无辜的,当然是小侄女婵儿了,一个孩子能有什么过错?
但那崔鸿鹄却仍不解气,还要将一名幼童送进青楼受折磨,实在是该死至极!
不过兄长也是,不就是青楼女子么,喜欢就抢过来便是,至于畏首畏尾么?逛个窑子还化名姓元,实在是也够谨慎的。
好歹那几年的平阳敬氏掌握着全天下最杰出的情报系统,那崔鸿鹄即便气量再狭小,他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跟平阳敬氏过不去?毕竟他自己屁股都不干净!
敬玄觉得自己通过这件事得了一个教训,做事情实在是不应该瞻前顾后,免得为人所趁,干脆就趁着史万宝回京之后,一次性把两家的恩怨解决了,不然万一也被人阴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通此节后,敬玄舔了舔嘴唇,目光森然的看着一脸赔笑的盈娘。
“本侯还有一个问题。”
盈娘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有问题就证明自己对这少年侯爷还有用,那小命应该还能保得住。
于是热切的点头道:
“侯爷请问,奴家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敬玄淡淡笑道:
“本侯想问,这几年,你对婵儿好么?”
盈娘脸色顿时一僵,见敬玄神色不善,连忙强笑着答道:
“瞧侯爷您说的,奴家对婵儿可好了,又是供她吃喝供她穿的,好歹也是自家姐妹生的,岂有薄待之理?”
说完这句话,她怕敬玄不相信,连忙指着远处的小厮们急声说道:
“侯爷若是不信,就问他们!”
只是这话说得底气有些稍显不足。
敬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当真要本侯问?”
盈娘脸色涨得绯红,慌不择路的争辩道:
“天地良心哟,若是奴家对婵儿不好的话,她岂能还这么活蹦乱跳?”
敬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正要说话,目光却瞥见回柴房收拾东西的小侄女,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从里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里头到底装的是些什么,总之看起来份量不轻,敬玄怕她摔倒,连忙迎了上去,替她把包袱夸在肩上,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
“婵儿,这里面装的是些什么呀?告诉二叔好不好?”
小姑娘欢快的答道:
“装的都是婵儿平时吃饭的家伙什,还有衣衫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敬玄听罢,脸上霎时哑然失笑,又瞧了瞧她身上那皱皱巴巴的衣衫,料想这包袱里面都是些她平时收集而来的破烂,不过眼下得先要把这小丫头哄回家才是,这些破烂权当给她留个念想,日后扔了便是。
想到这里,敬玄拉着她的小手指了指尚在远处的盈娘,问道:
“婵儿,你告诉二叔,她打过你吗?”
小姑娘听见后整个人一愣,她不明白二叔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
“打过,刚刚还打了…”
敬玄看向盈娘的目光顿时寒意大作。
远处的盈娘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连滚带爬的扑了上来,一张脸都快笑烂了:
“好婵儿,乖婵儿,阿母何曾对你不好了,阿母每日都供你吃喝,上回,上回你把阿母最心爱的花瓶给打碎了,阿母都没舍得说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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