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坏了,学坏了。
敬玄发现这小子也被大唐的风气给污染了,连正妻都没娶的人,居然想着纳妾了!
不过纳妾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为家族带来巨大的收益,前提是,对方愿意舍得拉拢你。
但契苾何力在这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昨晚李世民已经明确跟自己表示不要在朝廷里拉帮结派!
大概是看见契苾何力与萧嗣业二人接连帮自己出头,又是对付张长逊又是殴打李君羡的,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小山头,所以出言敲打了一番。
所幸是三人年纪都小,又一起打过仗,所以朝臣们也没多说什么,要是再过个十年八年的还敢这样抱团,恐怕就不是几句话那么简单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三人在真正意义上,都没接受过长安城的熏陶,两个草原习性的少年外加一个天马行空的高人弟子,这也是让人们没那么少见多怪的原因之一。
不信再看看当今朝堂上的那些老将,其中也有不少曾在一个锅里拌马勺。
但只要一回到长安,便会主动隐藏这份情感,虽然也时常一起喝酒打闹逛窑子,但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正式交往一点都不落于人后。
别说是一袋金子,就是几十一百贯的来往,那也是要记在账本上的。
马车一直在石板路上前行,契苾何力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疑惑道:
“咱们这是去哪?”
敬玄笑了笑:
“带你去拜山头啊,免得说当兄弟的不照顾你,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叫作朝中有人好做官么?我过几日就要回户县,可不会在长安久待,总不能天天把你这位左领军将军挂在裤腰带上吧?”
契苾何力听罢呲牙笑了笑,冲敬玄比了个大拇指:
“你这个兄弟,还真没白认!”
敬玄听后怪叫道:
“当初是在弥娥川跟个女人似的躲在帐篷里商量来商量去的?生怕被本侯坑了似的!”
契苾何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那不是被颉利给骗怕了嘛…”
这时,外头传来了孙午的声音:
“侯爷,到了!”
敬玄立刻精神一振,推了一把契苾何力:
“下车!”
契苾何力虽然有些糊涂,但还是非常听话的跟着走下了马车,然后抬头一看,盯着人家的牌匾念了起来:
“祭国公…咱们这是要祭祀哪位国公啊?我见过吗?”
“祭你个头啊!那个字读蔡,这是蔡国公杜如晦的府上,待会儿进去可别乱说话!”
敬玄赶紧拉扯了一把这傻小子,没看见人家看门的那几个家丁脸都绿了么?
人杜如晦还没死的,你就跑上去说要祭祀祭奠的,能给你好脸色?
将一脸郁闷的契苾何力挡在身后,敬玄笑吟吟的走了上去,对那几个门房说道:
“杜大郎可在府上?就说敬玄来访!”
在长安城的这些高门大户当家丁,最重要的必修课就是要记住所有勋贵的名字,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人,而像敬玄这种如日中天的,自然是重中之重,所以那门房十分谦卑的答道:
“云中侯稍带,小的这就去请我家大郎!”
敬玄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不放过对契苾何力一丝一毫的教育机会:
“看见没,以后登门就要像我这样,别一走到谁家就指着人牌匾在那念,显得没礼数!”
契苾何力闻言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不过敬玄此时也无暇与他多说,自打上回给了杜构几副过了期的感冒药后,一直没得到他那边的反馈,也不知道杜如晦此刻究竟如何了。
所以敬玄这才打算亲自登门看看,万一杜老头儿快要咽气了,那也得亲自上门看看才是。
毕竟人家好歹吃了你的药,而你这位郎中,连门都没登过,万一真的被人赖上咋办?
少年人酒后的保证,能不能真正充数还不好说呢!
但敬玄很快发现自己多心了。
因为杜构很快就从后院里跑了出来,喜色洋洋的模样,让人简直如沐春风,一到身前便躬身请礼道:
“不知敬兄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实在是小弟的罪过,还望敬兄恕罪…”
说实话,杜构年纪已经将近十八了,大了自己将近两岁,一口一个敬兄的,反倒是把敬玄叫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杜如晦的病情应该趋向于稳定的状态,否则这会儿杜构就该准备哭丧了。
“杜兄说得哪里的话,事先未送拜贴,贸然登门拜访,是敬玄唐突了,今日过来找杜兄,就是想问问杜公病情如何了,这几日一直没听到消息,着实让人寝食难安啊…”
敬玄的话让杜构脸上升起一丝感动,慌忙抓着他的手,充满歉意的说道:
“此事是小弟的疏忽,因为家父病情好转,一时欣喜,忘了派人向敬兄你报一声平安,实在是让敬兄操心了…”
哦?杜如晦病情好转?
看来过期的感冒药,那也依旧是感冒药啊!
敬玄闻言不着痕迹的把手从杜构手里给抽了回来,笑着答道:
“如此就好,既然杜相病情好转,那就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