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氏这个家族,源自于鲜卑慕容,归降北魏后,被当时的皇帝拓跋珪赐姓为“豆卢”。
所以这一大家子都具有非常纯正的胡人血统。
而且在某些习惯上也延续着胡人才有的习俗。
比如什么兄终弟及。
而且豆卢仁业与豆卢怀让本就是一对双生子,豆卢仁业想接过兄长的衣钵,睡兄长的媳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很多年以前,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比如前隋文帝的妹妹昌乐公主,先嫁豆卢会,豆卢会死后又嫁给其弟豆卢通,生下了现今的芮国公豆卢宽…
这种习俗虽然看似野蛮,但却能极大的保证家族一直受到来自皇族的恩宠,谁让对方是公主呢?
有昌乐公主珠玉在前,豆卢氏根本就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真他娘的不要脸!亏他豆卢宽想得出来!”
敬玄勃然大怒,敢情这一家子都把长沙公主当成他们家的专属公主了?那豆卢仁业要是也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那又嫁给谁去?他儿子?还是他老子?
长沙公主见敬玄生气了,连忙小心哄着他:
“我已跟父皇言明了,决不再嫁,想必芮国公那边也要考量我的意思,又怎会一意孤行…”
“所以这就是豆卢宽把孩子的事情说出去的原因?是不是认为既然已经怀了他豆卢家的种,就应该一辈子与他豆卢氏拴在一起?”
敬玄突然一拳砸在门框上,恶狠狠的说道:
“他豆卢氏要是真的敢胡来,小心本侯让他整个家族都灰飞烟灭!”
长沙公主见敬玄面容扭曲,砸在门框的拳头上还淌着鲜血,慌忙找来干净的白布要给他包扎上,嘴里十分心疼的说道:
“郎君放心,妾身必定会为你守身如玉,若他豆卢氏不依不饶,妾身一定会与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你千万不要动怒啊…”
说着还主动解开外衫,打算用自己的柔软,化解他的滔天怒意。
不得不说这一招对敬玄这种人非常的奏效,柔情蜜意好半天才消了些火气。
“总之这件事我现在不方便出面,但若豆卢氏真的不肯放弃,你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心满意足的少年这才背着手先离开了房间,光天化日之下,男女不宜共处一室太久,免得招来非议。
尤其是外头还有那么多八卦党。
一边往回走,一边对豆卢氏充满了极大的恶意。
不知不觉走到通往后门的回廊,敬玄打算先开溜,否则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着,实在有够别扭的。
可一个俏丽的人影已经在回廊的尽头等候多时了。
而这个人,正是长沙公主的胞妹九江公主。
见她脸上挂着的笑容意味难明,敬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慌忙率先开口道:
“公主殿下怎在此处?可是迷路了?后院不在这边…”
“本宫专程在这等云中侯…”
九江公主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怎么才来?本宫都快要等睡着了。”
说着还把脑袋凑了过来,像条小狗似的在他身前一尺处皱着鼻子嗅了嗅,惊得敬玄慌忙往后倒退了数步:
“公主殿下请自重…”
九江公主狐疑的看了看他,蓦尔嫣然一笑:
“怎么云中侯身上有本宫六姐的脂粉气?”
这…
特么长了一对狗鼻子吧?这也能闻到?
“大概是不小心蹭到的吧…”
敬玄干笑着解释道。
“是吗?”
九江公主的语气实在让人捉摸不定,敬玄正要再解释几句,又听见她惊呼道:
“哎呀,云中侯你的手怎么了?”
敬玄下意识的把被长沙公主包扎好的右手藏在身后: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说到这里敬玄顿了顿,面露难色:
“臣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公主殿下闲聊了,告辞…”
“别呀!”
九江公主突然伸开双臂拦在敬玄跟前,十分狡黠的眨了眨眼:
“不是说好要带本宫去看看你的内衣设计图纸么?”
“现在?”
敬玄一愣,这九江公主还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自己刚才明显就是客气一下,怎么还当真了呢?
“怎么?云中侯莫非还要反悔不成?”
敬玄笑了笑答道:
“若是公主殿下实在有雅兴,过几日再来一趟便是,今日臣的确是有要事…”
“不行!就今日!”
话还没说完便被九江公主打断:
“你当本宫出来一趟容易么?再说了你这户县穷乡僻壤的,值得本宫再专程来一趟么?”
听她说话愈发张狂,敬玄本已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冷声答道:
“公主殿下说的是极,户县本就是一山咔咔,自然配不上像公主殿下这样的金贵人踏足,公主殿下还是请回吧,臣告退。”
说完这句话,敬玄就绕过九江公主继续往前走,不料对方像一只小鸟似的又钻到了自己身前:
“哟,这就生气啦?你怎么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