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功夫,云叔跟阎诃一前一后的,终于赶到了左卫大营。
见他二人风尘仆仆,敬玄于心不忍,正想说几句暖心话,这是自己最近在摸索出来的一套御下之道。
没成想才刚张开嘴巴,阎诃就冲了过来,一把抱着敬玄的腿开始干嚎,大意是说动用了不少百骑司的人手也没能找到那贼偷,令他无颜面对敬玄这位家主之类的云云…
“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赶快起来!”
敬玄将跟个泼妇似的阎诃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最近一直栖身军伍,每日又跟契芯何力他们练武,因此力气大了不少,一把就将矮冬瓜阎诃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找不到就找不到,一根棍子而已,叫你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一听说又有任务,阎诃也不干嚎了,立刻站直了身子,还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哪还有刚才的撒泼样。
敬玄估计这家伙以前就是这么对付李世民的,否则以他这办事能力,怎么着也坐不到百骑司统领这个位置,把这家伙派出去,简直就是在给大唐丢人呢!
“什么任务?少爷只管交待,属下这次一定不让少爷失望!”
阎诃还未擦觉自家少爷眼中的鄙视,大包大揽的就要接下任务。
“我要你立刻去一趟李靖军中,找到唐公,然后向他打听薛仁贵的下落,务必要详细问清楚,然后迅速回报…”
“属下遵命!”
阎诃一听就乐了,找人自己的确不行,但打探消息可是自己的老本行,想到这里,这家伙又凑上来补充道:
“要不属下把唐俭抓过来,让少爷您亲自审问?”
“滚!”
敬玄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敢绑架一位国公?吃了熊心豹子胆呐?
“你直接问他即可,就说是我派你去的…”
阎诃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以咱家少爷现在的威名,料想他也不敢隐瞒,属下这就出发,至多三日就有消息传来…”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敬玄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云叔,这家伙怎么了?怎么拍起马屁来生硬无比了,再也没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了…”
云叔呵呵一笑:
“他这是明知自己办事不利,心里存着将功补过的心思,所以变着法想要讨少爷您欢心呢…”
云叔说到这里,又补充道:
“不过阎诃说的没错,以少爷今时今日的威名,在长安那片地界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
敬玄听罢一愣,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鼻子:
“我名声现在这么厉害?不过就是打了一场胜仗而已,比李靖他们差远了…”
云叔笑着解释道:
“虽说只打了一场胜仗,可少爷那句大唐不收俘虏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李靖他们可没少爷您这份魄力,坊市上都在传少爷您杀人杀红了眼,每日都要杀足九十九个俘虏来取乐,还把突厥人做成干粮,要生喝人血,生吃皮肉,生…”
“停!怎么越说越恶心了…”
敬玄干呕了两下:
“本少爷可没那么变态,这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乱嚼本少爷舌根呢?就该拖出去杖毙了!”
云叔疲惫的脸上挤满了笑容:
“这种威名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长安市上的那些商贾,再也不敢拖欠渼陂湖的货物了,少爷您是不知道,那日您的捷报一传来,公主下令渼陂湖停工一天,不但工钱照发,还买了很多鱼肉请乡亲们吃了流水席呢,来赴宴的人,多到咱们院里都装不下呢,最后不得不借了长沙公主殿下的院子…”
这个败家婆娘,家里现在还没有什么进项,能经得起这么瞎折腾?哼,回去必须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就在床上!
一想到李真那张带着小酒窝的脸蛋儿,敬玄恨不得立刻飞回长安抱上她好好亲两口,嘴里砸吧了两下,就当过了过干瘾,最后才问道:
“家里这段时间可还好?”
“少爷放心,有越王殿下帮村着,一切都好,就连上次卢氏众人去大娘子那边闹事,都被越王殿下给赶跑了…”
云叔絮絮叨叨的给敬玄讲起了长安发生的那些事,知道敬玄想听什么,所以特意捡了些他爱听的说,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敬玄逗得前俯后仰。
末了,云叔还总结了一句:
“少爷眼光真不错,越王殿下虽然有时高傲了些,但还算是值得托妻付子的信义之人…”
敬玄听罢深以为然,这小胖子品性倒是不错,罢了,回去后就教他更加高深的学问,只是本县伯什么时候说要开宗立学了,怎么无端端的给自己找些麻烦?
这个时代的那些腐儒地位声望高得可怕,自己拿什么和他们打擂台?
还自称本县伯大弟子,皇子之师,这不是把本县伯架在火堆上烤么?
即便要开什么宗,那也得过几年再说,也不看看本县伯才多大点,十五岁的年纪毛都没长齐,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对了,少爷,这里还有一封信,是老夫临走时,长沙公主让侍女送过来的…”
云叔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见敬玄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