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高兴。
敬玄此刻也同样兴奋。
因为前方来的探子回报,说是有牧民曾见过阿史那贺鲁,看方向好像是往黄河那边逃窜。
虽然不知道阿史那贺鲁为何选择往河西去,但这并不妨碍敬玄想要追回他的决心!
按照地图上所标识,阿史那贺鲁不可能从九原渡河,那边会有大量唐军出没!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姐夫李道宗的军队。
所以敬玄猜测出了一处地点,那就是蹬口。
蹬口这个地方好啊,背靠茫茫沙漠,不熟悉路线,或是第一次进入这片沙漠,很有可能会迷路。
而自小生长在这一带的阿史那贺鲁却就不同了,估计闭着眼睛就能走出去。
所以只要他逃进了沙漠,那就真的可能逃出生天了,这是敬玄绝对不允许的!
因此,就连靠着一双脚步丈量天下的玄奘也被敬玄强横的按在马背上!
而且大概是心里的恶趣味作祟,敬玄还专门为玄奘挑了一匹白马,并将他紧紧捆在马背上,自己则牵着绳子,免得他摔下来,堂堂未来的大唐高僧不会骑马怎么行?
还怎么取到真经?
大军行动多有不便,敬玄只带着五百骑,外加萧嗣业,契芯何力两人一路疾驰。
行至库纳沙附近,突然从北面杀出一支唐军,喊打喊杀的就往敬玄这边发起冲锋!
敬玄急忙提缰勒马,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王八蛋,居然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要开打,简直一点礼数都不讲啊!
“我们是唐军!!”
敬玄立刻冲对面大喊了起来。
见对方还没有停下的趋势,连忙招呼身后的契芯部骑兵一起喊,对面人多势众,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把命交待在这里。
果然,对面唐军逐渐停下,从人堆里走出一人,冲这边回应道:
“既是自己人,为何不见旗帜!?”
敬玄从怀里取出腰牌,远远的扔了过去:
“事出有因,我乃太平县伯敬玄,敢问足下何人?”
对面那人年纪约摸四十上下,下颚留着一搓小胡子,看上去跟后世影视作品里的侵华日军军官有点相似。
“我乃屈突寿!”
如果敬玄没记错的话,蒋国公屈突寿应该是左卫的长史,不过怎么左卫出现在这儿?难道柴绍良心发现又去而复返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敬玄独自出列,骑马向左卫大军走去,在对方对自己身份还持怀疑态度的时候,必须要主动说明情况,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听说敬玄的身份后,屈突寿一拍大腿,非要拉着敬玄请他吃饭,说是要感谢他替左卫善后,不然云中一丢,左卫的罪过可就大了。
前军的几个主将都收到了敬玄大破突厥人的战报,因此屈突寿知道此事也不奇怪,敬玄奇怪的是怎么屈突寿会出现在这里…
听屈突寿解释,敬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就在敬玄领兵抵达云中的头一天,李靖悍然发动了对突厥阴山大营的袭击,以苏定方为先锋大将,率领两百敢战之士趁夜摸到了突厥大营之中,以火光为号,重创了颉利麾下的精锐,导致其几乎全军覆没!
“那颉利呢?可曾抓到?!”
敬玄连忙问道。
一说起这个事情,屈突寿脸上的表情尽是遗憾,十分惋惜的叹道:
“让他给跑了,否则老夫也不用在这儿吃沙子啦…刚见你过来,正纳闷呢,还以为颉利从南面逃走了,刚好撞到老夫枪头上,结果空欢喜一场…唉…”
原来是分兵来堵截颉利逃跑路线的,也是,抓住敌方贼首,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谁不想揽到自己身上?
自打原来的蒋国公屈突通去世后,屈突家算是一蹶不振了,堂堂国公给另外一位年轻的国公当起了副手,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啊,毕竟当年柴绍,在屈突通面前,也只是一名小小的郎将…
“那唐公他们呢?可顺利逃出?”
敬玄其实想问的是义成公主怎么样了,不过为了避免让屈突寿生疑,只好循序渐进,毕竟唐俭怎么着也算是自己上司,问一句也是应该的。
“唐公他们如今在李靖军中,应该安全,县伯小小年纪就对上官礼敬有加,倒是令老夫刮目相看呐,来来来,今日老夫要和你喝个痛快!”
敬玄脸色有些尴尬,按惯例大唐军中不能饮酒,可这自己要是这么说了,是不是就有些不近人情?可不说,那岂不是违反军令?
不过若是唐俭在李靖军中,那义成公主呢?还有薛仁贵?怎么说也是自己吩咐薛仁贵对义成公主寸步不离保护的,万一他二人都出了事,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敬玄连忙继续问道:
“那敢问蒋公,可曾听过义成公主的下落?”
屈突寿闻言揺了摇头:
“这个老夫倒是不知,不过既然军报上没有提及,想必应该也跟着颉利一块儿跑了…”
敬玄听罢心中稍稍安心,只要没落入李靖之手就还好,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把义成公主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军营中给带出来,不过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义成公主的下落,怎么说也是自己姨娘辈的人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