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辰时,敬玄才悄悄的从长沙公主府里溜了出来,还是走的后门。
十分大方的给替自己带路的侍女塞了一把铜钱。
虽然不多,但知情识趣的敬玄拍着胸脯向她表示,说下回来时再赏她几贯钱,昨夜来得匆忙压根没想到。
几句话就把公主府上的侍女乐得眉开眼笑。
直夸敬玄威风凛凛,英姿勃发,还偷偷瞄了他裤裆两眼,昨夜她们都听见了呢,究竟是多厉害的事物才能让公主这般欢喜,是在令人神往啊…
从公主府转出来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云叔背着手,从另一条路慢悠悠的也往家里走,看他身后的方向,似乎是从刘寡妇住的地方过来的…
云叔也看见了敬玄,连忙小跑着跟了上来,疑惑的问道:
“少爷这一大早上哪去了?老奴还以为您没起呢…”
敬玄微微笑道:
“出来随便走走,怎么,云叔你这一大早又是去哪了?”
云叔张了张嘴,望了望敬玄身后的小路,嘿嘿一笑:
“老奴也是随便转转…”
一同出去偷吃的主仆二人,互相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悠然自得的往家里走去。
正在打扫院子的周巡见他二人同时回来,不由好奇道:
“少爷,您二位这一大清早上哪去了?”
敬玄还没说话,云叔就气场十足的斥责道:
“你这老周最近好奇心咋那么重?若是闲着没事干,待会儿跟我去一趟县里。”
周巡一愣:
“去县里干啥?”
云叔瞅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少爷跟长沙公主谈好了,愿意出借院子先供咱们的人住着,这天气逐渐转凉了,不得给婆娘娃儿多准备几床被子?”
周巡一听,心下大喜,慌忙冲敬玄躬身道谢,嘴上还不忘拍了两句马屁:
“少爷果真厉害,连长沙公主都被您拿下了,俺老周对少爷的敬仰之情犹如…”
“胡说八道什么呢,不会说话就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云叔身子微微一震,慌忙打断了他的话。
周巡这句话无疑提醒了他。
望着敬玄的背影,也变得有些复杂。
他原以为自家少爷昨夜去勾搭了公主府的某个小侍女,心里还在想是哪个丫头这么有福气,能被自家少爷看上…
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看样子少爷还真可能与长沙公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否则以人家的公主之尊怎会出借院子?
连忙追上去想劝诫一下敬玄:
“少爷…”
敬玄回过身来,见云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立刻明悟了几分,随即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
“云叔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便溜进了后院。
云叔脸色一僵,一屁股坐到旁边的花台上便开始唉声叹气。
少爷究竟何时与长沙公主勾搭到一块儿的?
这若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家里都有一位公主了,怎么还想着外头的公主啊…
云叔不敢想象若是皇帝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知道自己无法劝服主意极正的少爷,甚至犹豫着要不要去长安找一趟敬菁,让她来劝说少爷,毕竟这种事情一旦败露出去,会给整个平阳敬氏都带来灭顶之灾啊…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过了好半天,云叔才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
既然少爷有他的打算,自己这个做家奴的就应该想办法替他善后。
小老头眼里冒着精光,四处张望着,准备把家里的人挨个叫来旁敲侧击一番,看看还有没有谁知道这件事…
敬玄回到后院,一帮纨绔已经醒了,此刻正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用着早膳,不过看他们一个个面色蜡黄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胃口。
也是。
喝了酒还把自己当成陀螺使,不醉才怪。
见敬玄过来了,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跟他打着招呼。
也就柴哲威面色稍微好一点,估计是继承了他老娘的强悍基因,听说平阳昭公主当年就是一位千杯不倒的女中豪杰。
“老玄,这么一大早去哪了?还以为你昨夜喝多了受不了,丢下弟兄们一个人去逛窑子了呢…”
“就是,不讲义气啊,一个人逛窑子多没劲?怎么不把弟兄们都叫上?”
程处默也跟着起哄,但凡是有关于女人和武艺的话题,这家伙从来不缺席,亢奋得像个大种马似的。
纨绔们肆无忌惮的调笑让伺候他们用餐的两个丫鬟羞得面红耳赤,为了不让丫鬟们难堪,敬玄伸手挥退了她们。
“就是觉得头昏脑胀出去吹吹凉风,怎么,你们几个今日也不上差?”
敬玄奇怪的问道,千牛卫难道这么松散?
“晚上再去也来得及,昨日已经跟窦奉节说好,今日他帮我顶替一天…”
柴哲威说到这里顿了顿,好奇的望向敬玄:
“我听窦奉节说上回你敲诈了他三百贯?”
他不说,敬玄都快忘了窦奉节这个人。
按照历史的正常轨迹,窦奉节这个家伙会娶房陵公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