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娘子派人捎来口信,说您要的那些人手已经都挑选好了,问您打算什么时候要呢,属下也好给那边回话……”
周巡昨日刚从山上换班下来。
这个月接替他看守祖坟的是陈荼。
家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手,还要分出去看阴宅,敬玄觉得自己大概是满大唐过得最落魄的伯爷了。
“尽快吧,要不让他们明天就过来如何?”
敬玄实在是不想等了,这再拖来拖去很快就会到年尾了,白白浪费几个月时间。
“可…”
周巡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道:
“三五十号人,咱们院里住不下,而且都是以妇孺居多,要不少爷您再缓缓?先修些能住人的地方?”
这倒是,敬玄满脑子想着尽快把种子播了,压根就没想过人家也是拖家带口,也需要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否则凭什么替你这个二世祖卖命?
“这倒是我疏忽了,这样吧,一会儿你让云叔去县里找找权县令,问问他能不能帮着买些现成的屋子,若是有现成的,再想办法布置些日用器具,总不能亏待大家伙儿不是?”
周巡听罢大喜过望。
这次他的家眷也会一同过来,所以刚才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还以为少爷要让大家伙儿都挤在前院呢,没想到少爷想得如此周到。
一边朝敬玄躬身道谢,一边拖着一条瘸腿快步往外面走去,估计也是急着去想把事情办成。
这就好,想要干成一番事业,光自己这个家主急性子不成,就得全部动员起来!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
敬玄好奇的走到门口放眼望去,李真正举着铁勺把李泰撵得上窜下跳呢!
怎么了又?
“小胖子,又惹你姐生气了?”
敬玄笑吟吟的抱着双手,倚靠在门框上瞧热闹。
李泰这小子有时候就是欠收拾,得多挨揍!
“快!快拦住我姐,她疯了!”
李泰一见到敬玄,立刻风风火火的朝他这边冲来,想把敬玄扔出去做挡箭牌。
敬玄嬉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赶快过来。
小胖子没多想,抱着脑袋就往这边跑,没成想刚跑到跟前,敬玄突然跳起来在他肩上一按,整个人从他脑袋上胯了过去…
李泰顿时大怒:
“你竟敢拿本王当桥马!?”
敬玄还没说话,李真已经追了上来。
一张静雅的脸蛋儿不知道因为啥,气得双颊绯红,指着李泰娇喝道:
“少在这耍你那王爷脾气!看我今天揍不死你!”
怎么了这是?
敬玄先前还以为他二人只是随意打闹,没想到公主殿下看起来似乎动了真怒,连忙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想问个究竟。
“你问他!”
李真气呼呼的挣扎了两下,但却拗不过敬玄的铁爪,只得愤恨的把手里铁勺扔了过去,不过却砸了个空。
敬玄见状只好朝李泰使眼色,让他赶紧说说究竟什么情况,万一待会儿李真怒火攻心,又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我大哥来信了…”
李泰垂着脑袋看向自己的脚尖,不敢和李真对视。
敬玄恍然大悟,又问道:
“太子殿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李真气急败坏的瞪着李泰:
“承乾信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希望用铜钱赎回那颗金丝镂空球,还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帮帮他…”
李真说到这里,长长出了口气,仿佛是在缓解胸中的闷气,然后一字一顿的喝问道:
“李青雀,你为什么要怂恿承乾参与赌斗?你可知母后已经知道此事了?”
李泰身子一颤,结结巴巴的抬起头:
“母…母后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以为呢?这世上难道就你一个聪明人?”
李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清楚,母后虽然没有明说,但定然也会因此对玄哥不满,这回你不但害了承乾,还害了玄哥,你说,姐姐该不该揍你?!”
敬玄一听,立刻松掉了抓住李真的手,砸吧着嘴,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这家伙屁股上肉多。”
说完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没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李泰的惨叫。
活该!
若是被当今的皇后娘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那现在就可以拿起电棒往自己身上的要害捅了。
得罪大唐最大的地主婆那后果不是说说而已。
至少以后自己想干什么事都会举步维艰,连宇文士及家的河东狮都经不起长孙的狂轰乱炸,自己这种亚成年的小橘猫就不要主动找不自在了。
得想想法子才行。
本来最初只是想给李泰一个教训,可后来觉得那颗金丝镂空球确实精美,当做给宇文修多罗的聘礼正逢其时,谁让这妮子也摸索出了一门床第神技呢?
目前看来是不成了,把皇后给太子的生日礼物据为己有,是觉得自己头铁吗?
来到前院里,阎诃正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