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啥。
敬玄感觉自己好像特别不讨大小舅子们喜欢似的。
上回去宇文士及府上也是,宇文普照几乎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就连现在李泰这个小胖孩子也拿斜眼瞟着自己,让人恨不得上去捏着他的肥脸使劲转一圈。
“你说你这沙盘是完全参照真实比例构建而成的?有何凭证?你难道能足不出户就知天下事么?”
科学就是建立在质疑上的,有怀疑是正常的,可若是动不动拿大帽子往人家头上扣,那就是欠揍了。
尤其是李泰又说如果不能验证真伪,那就是在蛊惑众生,行径与造反无异。
特别反感古人动不动就拿造反说事,聚众斗殴能扯上造反,囤积粮食也能扯上造反,究竟是多没安全感,对自己老爹多没信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居然对着一副沙盘给自己扣帽子,用心实在险恶!
“那你又怎么知道这副沙盘不准确?”
这可是自己花费精力从手机离线卫星地图上一点一点抠下来的细节,好多地标都对照了李靖给的與图推敲而来的,不说百分之百没有差错,但大致的关键地形结构基本与现实一致。
李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他最近在主修括地志,其中有一项就是记录大唐各地山川风貌,为此还专门派人在工部、民部、地方县衙调取资料,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现在如果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跟前说自己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天下道州地形,李泰绝对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在故意向自己示好,想走本王的路子谋得一官半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黑不溜湫的,哪里有丝毫官员的仪态!
“你如果不信,大可对照與图比对,若是看完之后还有疑问,大不了派人去当地仔细查探,等结果有了出入后,你再来质疑我也不迟!”
敬玄的语气毫不给李泰留情面,自诩聪明无双的人,如果不能用现实给他以重创,他会一直目中无人的。
“现在我要去请李公来商讨军国大事了,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小心泄露了军情拿你问罪!”
敬玄尽情吓唬着小胖孩,这让李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自己好歹也是堂堂越王,这厮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再说了,你一小小县伯能有什么军国大事可商议的?
还李公?
总不能是永康县公李靖吧?
人家要是能跑到乡下来和你这黑厮商谈军国大事那才有鬼了!
李泰还在愤愤不平的想着,不多一会儿就看见李靖从前院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冲那黑厮笑道:
“老夫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稀奇宝贝非要进你家后院才能看的…”
李泰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头大象。
“就是此物了!”
敬玄让开身子,一副包含灵州、凉州、辽东、突厥等地的巨大沙盘赫然出现在李靖跟前,长两丈宽一丈的沙盘假山嶙峋,沟壑交错,看上去就跟真正的山脉一模一样。
“这是?”
李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神全被沙盘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李泰。
“这是模拟沙盘,上面一草一物都是我亲自做的,跟真实的地形几乎没什么差别,老爷子你看,这里就是定襄城,此城三面环山,周围更添有四水贯流,你想以大军合围之势一鼓作气拿下恐怕不易啊…”
“当真与真实地形一模一样?”
李靖难以置信的看向敬玄,神情又惊又喜,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快把與图给老夫瞧瞧!”
说罢不等敬玄把與图递过来,自己就上手给夺了过来,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就这么站在太阳底下仔细比对了起来。
越是比对李靖越是心惊,眼前这栩栩如生的沙盘真的跟自己手上的與图一模一样,而且很多與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这沙盘上也应有尽有,这…
李靖神情惊骇的转过头:
“这…这是你做的?”
由不得李靖不心惊,这玩意简直就是行军作战时的神器啊,打仗时一旦有了这玩意儿,敌我态势几乎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而且准确性能高好几个层次,这比现在军中那种一盘黄沙临时捏造的简易沙盘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怎样?在这上面教学可不比纸上谈兵要有趣得多?”
敬玄说着就从沙盘桌子底下摸出一个盒子,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小旗帜,有些上面还特意标明了兵种配置,极其详尽。
李靖连忙接了过去,略微一沉吟,就按照大唐边境各军的位置开始安插旗帜。
虽然头上顶着烈日,可老头子依然乐此不疲,反而还十分享受似的,时不时还停下思索回忆一番。
“你怎么还没走?”
见李泰惦着脚尖在偷看,敬玄故意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孩子家家的,就该去玩泥巴,要不找你姐玩去,别来打扰大人做事…”
李泰顿时为之气结,现在宫里上上下下还有几个人会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
哪个不是夸本王机敏聪慧,颖悟绝伦?
“看看都不行嘛?”
李泰脚步都不动一下,反而伸长了脖子往敬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