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祺走后，苏昱问杨佳宁，“下午继续吗？”
“当然。”
苏昱窥探她侧脸，神色如常，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他好像越来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她吸引了。
杨佳宁没想那么多。除了对待自己的事情，但凡牵扯到别人的，她都没有太多耐心。在她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无非是打发掉生活中一些无聊的小插曲而已。蒙祺也许不是真的喜欢她，或许他只是在陌生的城市遇到了自以为熟悉的人，产生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错觉，又或许他想要占有这张漂亮的脸，去填补自己缺失的那两年。
所以她又在怎么会为了那种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苏昱开始替她收拾书本，装进包里。
“日料。”
苏昱带她去了一家评分很高的居酒屋。到门口才发现，周末中午的店已经客满，门口也稀稀拉拉地排起了队。
失策了。
“要不换一家？”
杨佳宁懒得动了，“等会吧。”
苏昱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她一根，又替她点上。两个人并肩站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等位。
苏昱从她肩上接过包，替她拎着。
“所以其实你爸也不清楚蒙祺的事情吗？”
“嗯。”杨佳宁吐出一口烟，淡淡回答。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姚文悦长得很漂亮，在舞蹈班的时候我看到过蒙祺来找她。”她尽量说的言简意赅，“再后来就是蒙祺突然生了大病，休学一年，姚文悦也再没来上过课。”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联想和推测。不幸的是，她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姚文悦死在了那个无人知晓的凉夜里，再也回不来了，她的尸身化作了两箱连号的人民币。
“我倒是没看出来蒙祺是那种人。”苏昱微微触动，对于这个曾经的假想敌，他是有过敌意，却没想到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杀人凶手。
“人都是会伪装的啊。”杨佳宁眼帘微阖，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会吗？”苏昱偏过头，抱着手臂，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会啊，其实我现在快饿死了，真的很想打人。”
两人相视一笑。
苏昱本来想问杨佳宁，是否对于没有揭穿蒙祺的罪行而感到愧疚，想了想又觉得她应该不会。
事实上杨佳宁也确实没有过类似于愧疚和自责的情绪。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架巨大的天平，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实质性证据的她又能去指控谁呢。法律和道德的标准时常忽隐忽现，每个人都要怀揣着长久的不确定性继续生活。
只是偶尔会梦到那张比自己还要美丽的年轻的脸。最好的方法就是闭上眼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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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换了间咖啡厅继续学习。
杨佳宁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缠着苏昱把物理化学那些难懂的知识点全部口述了一遍。他逻辑很清晰，因为肚子里有真材实料，所以很多东西比老师讲得更容易理解。
不知不觉就对他的崇拜多了一些。
苏昱讲完，口干舌燥，看到杨佳宁又拿出数学习题册。
苏昱：“你是不是想我死。”
他讲不动了，说要休息，开始拖延时间，其实他是想顺势继续约杨佳宁下个周末的时间。
不自觉的开始贪心，想要每天都见到她，和她坐一起，和她说话。
杨佳宁看透了他的心思，没再逼他。此时太阳快要落下，整个天空都是粉紫色的，她被落地窗外的风景震惊到一瞬，侧脸有难以掩饰的惊艳和悸动。
漂亮到失语，苏昱打开手机相机拍照。
听到声音，杨佳宁也没躲，反而转过身来给了苏昱一个正脸。
苏昱把她框在镜头中心，再次郑重按下快门。
下一秒就把她的照片设置成了朋友圈背景图。
杨佳宁偏过头，看到他在手机上操作，她问苏昱，“公开示爱就是宣布独占，你不会不明白吧。”
苏昱身体微微一顿，低笑了声，重新懒散地靠上了椅背。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独占你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笑得张扬，跋扈，真挚，郑重其事。
杨佳宁的心像蝴蝶翅膀，一次振翅心跳就漏掉一拍。
无言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