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担心那群乱臣贼子欺上瞒下,刘彻又习惯了他们的欺上瞒下,如此相加在一起,可不就要陷入难以消除的猜忌链么?
与此同时。
“哦……是太子殿下说的?”
“太子可是未来咱们一家最大的依仗!”
若非公孙敬声的母亲是他的大姨,有些话骂出来有悖伦理,他绝对不会积哪怕是一点口德!
就知道这货一点都靠不住!
亏他此前还在想这货有没有可能接了卫青的班,成为自己的另外一个依仗。
否则这货因为这次的功劳提前进入了朝堂,恐怕到不了巫蛊之祸,也用不着什么江充、王充、李充、赵充出场,这个家伙就能生生把他害死!
但若是歌功颂德的话说的太过头,甚至夸张到了离谱的程度,并且一点都不符合实际,那可就完全变了味道了……
刘据闻言心中已经笑了起来。
潜移默化中也养成了朝堂中欺上瞒下的风气。
听到自己的目的这么轻易就全部达成,公孙敬声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单膝跪下对刘彻施以正式军礼:
“末将代先登营的将士和谪戍卒恭谢陛下圣恩!”
说完这句话,刘彻转身带着近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宣室殿。
“还有你多补的那句‘四季常服不过八套’又是何意?”
然而刘据此刻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现在只求一个安稳。
“你哪只眼睛看见陛下四季常服只有八套了,你确定这句话不是在讽刺陛下,故意将陛下的‘俭’放在地上反复摩擦?”
“许是朕今日心情好,才吃了几杯就醉了!”
刘据听到公孙敬声居然还在这么说,牙都差点直接咬碎。
喜出望外的同时,他的心中自然也是对刘据越发叹服。
刘彻这种办事方式,真心只会助长那些方士和地方官员弄虚作假的行为。
好,这么玩是吧!
这个逆子可真是好样的!
不过自上回从诏狱出来之后。
“陛下果然是万古少有的仁君慈君,末将此次出征途中便常听太子殿下颂扬陛下之德。”
“苏文,传诏下去,公孙敬声的先登营将士杀敌英勇,壮我士气,扬我国威,即日起更名为万岁营!”
他必须得投桃报李,他必须得为刘据也争取到一些好处,否则如何能够安心的接受这一切,如何能够认为这是大圆满的结果?
刘彻脸上原本那带着几抹期许的笑容也瞬间僵了一下,案几下晃动的脚悄然停滞,握着酒樽的手则正在逐渐发力。
现在他和先登营的将士、谪戍卒虽是舒服了,陛下也舒服了,但真正在这件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刘据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还不够舒服!
因此现在的结果,还不能称之为“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此来到殿外,他才又没好气的对苏文道:
“朕便先去歇息了,你们继续开怀畅饮,力争不醉不归。”
这是什么?
这就是历史必然性!
这货真是给刘据上了极为生动的一课,用实际行动给刘据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历史必然性!
“咔吧!”
见到公孙敬声似乎有多此一举的意思,他已是瞬间警觉起来,扭过头去疯狂的瞪眼暗示这货不要擅作主张,更不要在刘彻面前牵扯自己。
其实这真不是什么好风气,若非现在已经决定躺平摆烂,刘据真不是没想过好好找刘彻说道说道,好教刘彻改变一下行事风格。
因为所报“祥瑞”只要合了刘彻的心意,那么只要是与“祥瑞”有关的人,哪怕只是见证了“祥瑞”的人,大多也都会得到赏赐……
还躺平摆烂,躺棺材板去吧!
就知道这个逆子一点都不会安分!
“但你这不敢为天下先是什么意思,陛下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前无古人的草创之举,这叫不敢为天下先?”
刘彻自然也要相应的表示表示……
“摆驾,今夜朕还去椒房殿就寝。”
他依旧一边在心中夸赞着自己是个天才,一边自顾自的低头施礼道:
“果然不出所料……”
刘彻本就在兴头上,闻言顿时兴致更胜。
不对!
终于还是让他想到了!
公孙敬声一边觉得自己就是個天才,一边连忙又顺着谢恩继续说道:
诚然,歌功颂德的话谁都爱听。
“诺。”
苏文连忙躬身答应。
“末将可以起誓,这话的确是殿下亲口所说,一字不差,末将初听便觉得朗朗上口,因此才记在了心里!”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全都在这一瞬间化作了石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朕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一个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是反骨的好儿子!
良久之后。
“那没事了……个屁啊!”
“……”
“诺。”
望着苏文一路小跑着出去的背影,刘彻恶狠狠的咬着牙:
“逆子,你便乞求卫子夫到了这个年纪不能再生了吧,若她能再给朕生一个与你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