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出血痕来,努力憋着哭腔。
他弯腰,伸手点了点她唇瓣,“松开,疼不疼?”
一句话就把她憋着好好的情绪瓦解了,宋清梨终于忍不住低头,眼泪珠子往下落,却死死憋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太好了,以至于往后的路,要怎么忘记这样一个人呢。
沈最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很多厉害的人,漂亮的,身材好的,有钱的。
回忆起她来,只是青春里一个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侧影吧。
“抱一下,不哭了。”
他声音也酸涩,伸手揽过纤细的肩膀,掉了一滴眼泪在手背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沈最打好了草稿,甚至存到了备忘录里,一句等我卡在喉咙里,像鱼刺一样,堵住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人会停在原地等谁,他不能太自私,要求人姑娘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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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真的要来不及登机了。
沈最轻轻放开,最后却扣着手腕不松开,声音混沌沙哑,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望向她,“能不能,别忘了我。”
宋清梨点头,鼻头微红,忽然指尖搭在了他小臂上,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踮脚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
像只青涩的鸟儿啄了一口,又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一触即离,眼睛湿漉漉的。
沈最呆呆愣几秒,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上一秒。
“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宋清梨强迫自己忍住要滴落的眼泪,转身。
他追上来,手里有一个黑色的纸袋,上面印着些意大利语,“你最喜欢的那家甜品,我买到了。”
沈最看了眼表,挥挥手,大步离开,步伐甚至有些凌乱。
很少能看到他如此慌乱的样子,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波澜不惊的,他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事儿,或许是今生投了个好胎。
唯独宋清梨,是他平静的情绪里掀起的涟漪。
两道人影,各自远行。
飞机划过天际,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次降临京城的领土。
我们共有过去,却各有未来。
她那时候读一首诗,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如今,总算是懂什么意思了,却难过的想流泪。
一直不懂该多好。
宋清梨安静的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打开了黑色包装袋,是一盒冒着凉气的冰沙,大概是时间放久了,表面的一层都已经化了。
最下面一层还有东西,硬硬的。
她抽出来一看,是一张黑卡,底下压着一张纸,
[这个不是我家里的钱,放心用。是我从小攒的压岁钱,还有各种钢琴比赛拿的奖金。]
[祝宋清梨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还是太了解她了。
纸的末尾皱了,像是什么水洇上去了。
宋清梨终于忍不住,抱住膝盖哭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洇湿了纸条,覆盖在那片皱巴巴的地方。
冰沙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