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山林中，每个人都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惹来杀身之祸。哪怕是其中有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树枝，都会遭到众人的唾骂。
许日月干脆驾驭夜逍遥，悬浮在空中，顺便观察周围的情况。
“日月······你要不到后面来？”李笑浅的声音传来。许日月感觉今天的李笑浅有些虚弱，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
许日月向后飞去，落在李笑浅背后，给他捏着肩膀：“夫子，今天怎么了，感觉你很不舒服。”
“没······没有。只是感觉后面有人在追我们，我们两人走在后面断后。”李笑浅被问的有些心虚。邵问寒知道他的心思，走到前面。
两人走在队伍末尾。
“夫子，五年了，我感觉，好像也没有在你这儿学到除了理论以外的其他东西啊？”许日月轻咦。
“夫子还会很多东西，以后有机会，全部传给你。”李笑浅想了想回答。
“比如？”
“你现在最想学的妄化，你冷叔会的门后世界外显······你想学什么，以后我都教给你。”
说出这话，李笑浅内心苦涩。
他还会有以后吗？他还会有以后吗？
到底要不要继续骗他？
“日月······你到前面去带路，帮帮院长，让我一个人静静。”
许日月嗯了一声，飞到前方。李笑浅眼睛变红：“渗透者八二八三，八二八四，情况有变，计划停止。”
“今天已经行了三百里了，大家休息一下。哪几个是火系妄想者，过来帮着生火！”邵问寒大喊。
众弟子夫子纷纷靠着大树坐下，十几人围着一座篝火，很快睡着。
只有两个人醒着——许日月和李笑浅。
许日月坐到李笑浅旁边：“夫子，你到底怎么了？”
“日月，夫子问你一个问题。”李笑浅鼓起勇气，“若是有一天，夫子现在是你的敌人，你知道我要杀了你，你会杀了夫子吗？”
“不会，而且，这一天不会到来。”许日月自信回答。
“为什么？”
“因为夫子是好人，不会杀我。再说了，你也活不到我有想置我于死地的敌人的时候啊。”
“你小子······算了，睡觉吧。”
许日月靠着李笑浅，很快打起了呼噜。
李笑浅眼睛一会儿变红，一会变黑。
对不起，日月。夫子很想让你活着，但夫子自己更想活下去。
夫子也是自私的。
世间生灵都是自私的。
他抱起许日月，走向来时路。只要把他送到重镜门后面的山林中。那里是约好与另外两个渗透者接头的地方。
走到一半，他又不忍心了。他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向前迈进。
最终他还是坚持不住了，他可以蒙蔽自己的精神，但无法欺骗自己的良知。
他将许日月放在原地。此处离大队伍一百多里，他睡觉死，应该是跟不上了。
“渗透者八二八三，八二八四，行动时间，明早巳时。”
李笑浅想到一个两全的方法。心中一块巨石放下，他回头，快步离开这里。
“天，请你确认，这只是第一次的灭绝行动。”
“是。”
“许日月只是被怀疑对象，对吗？”
“是。”
“司令曾下定规矩，对被怀疑对象仅致残，不杀死，对吗？”
“是。”
“那请转告两位渗透者，他们只有资格致残许日月，没有杀死他的权利。”
“好。但鉴于你对神空土著的倾向立场，我们将暂时取消你使用神空劫机的权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