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去岁秦瑜和段大娘子就是在宴上碰过一面,然后才有了几日后周家酒楼的再次相会。
秦瑜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他知道自己应该答应,也必须要答应,然心里有个地方痛极了。
在那痛未被治愈前,他隐隐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要叫家里人失望了。
半晌,在对面婆媳俩脸色变得难看之前,他最终还是点头:“好。”
老侯夫人和侯夫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秦瑜又陪着她们说了一会话,然后彬彬有礼地退出来,回到自己院子。
洗漱、沐浴、上床。
睡,睡不着。
他翻身起来,从床角的箱子里取出一瓶酒。
木箱看着仍是满的,然而只有他知道,满箱的酒瓶已经大半都空了。
这是她酿的酒,他本该如她留下的其他东西那样,尽数烧光扔光,然,却也是她留下来的酒,让他得以在每一个冷寂空洞的夜晚,可以短暂地忘掉她,忘掉她给他的痛苦,安稳地睡个好觉。
秦瑜靠坐在木箱旁,垂头饮尽了手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