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宫那边,无极宫众人被轰出大荒,返回云风道长他们修行的清净地。伯琴带着圣域门众也在随后离开,他要到各大秘境里寻找法器为女君拔除魔性。
仙盟的人早已被女君吓退,剩下几位散修大能目睹女君以业火焚身证其道心。被伯少掌门出手中断亦非她所愿,没什么不放心的,便也结伴离开。
但仍留在白帝城的洞府清修,仙盟一日不散,这里便永远是修士们的安身之所。
同时督守女君,观察她是否有魔化的迹象。
其实,无极宫的担忧何尝不是天下修士的忧虑?女君身为中洲之主,她的魔化堪比地心业火,不可轻忽。
但取她性命不可取,诛杀大德圣贤会遭天谴的,指不定又要连累苍生陪他们一同承受后果。
云鹤道长八成是疏忽了这一点,刚才就算赭百里不阻挠,他们几位散修亦会阻止。如今,让她中断除魔的是伯少掌门,唯有寄望于他寻到除魔的法宝了……
待大荒山恢复清静,灵岳宫的门众用圣君给的法器为女君重建神宫。圣君洞悉世情且擅推演之术,经常无端端地派自己的门人前往各个急需救助的地方。
重建宫殿不难,难的是要修复女君之前布的阵法和画在各处的咒文。
在修复的过程中,灵岳宫的门众感慨万分,难怪女君的宫殿敢自称神宫。瞧瞧那由天地罡气构组而成的每一块巨石,普天之下除了圣君恐无人能够修复。
也唯有这种地方,才能确保陷入沉眠中的女君的安全。
而她此刻已被收入宝鼎蕴养,华光真君早在她引出业火时返回仙云宗取了山泽宝鼎,那是元昭三人当年初到灵丘时待过之物。
那宝鼎衍生于南禹群山,乃山泽之气凝化的上古神物,被年幼的南禹老祖及其主带回仙云宗。
它每到一个地方俱能天地定位,吸山泽之气化为仙灵之气弥散天地,滋养万物。虽然量小,可仙云宗能在七宝浩劫之后仍保持大宗门的实力,它功不可没。
当年追捧凤笛仙子是为了随波逐流,掩人耳目罢了。
前些年,宗主西炎真君身受重伤用过一回,苏醒后便在南禹老祖的庇护之下闭关静修,是以宝鼎正好空着。
不知该说元昭运气好,还是不好,修行不足三百年的她已入了两回。
“入两回算好的!就怕有第三回!”清尘子越想越气,怒气冲冲地指着殿外的方向骂道,“姓伯的和那姓凤的是不是前世跟阿姁有仇?每每遇见总没好事!”
东姁不在时,那对道侣还算正常。她一到场,夫妇俩就不大正常了,连人人称颂的少主伯琴也变得怪怪的。
“师弟,”华光真君睨他一眼,“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别让青君、红药听到心里不痛快又该生事了。”
考虑她俩的心情,清尘子纵然心中有恨,但还是闭了嘴。
“其实清尘子的话不无道理,”瑶君真人无限惋惜道,“业火自灭皆大欢喜,可眼下是人为,只怕……”
只怕阿姁身上的魔性未曾根除,将来还要烧一次。
或许伯琴是出于好意,按方才那情形,阿姁被烧到最后八成会魂飞魄散。但只要还剩一缕灵识,放入宝鼎蕴养个几百年就能像她初来乍到那样获得新生。
宝鼎的秘密鲜为人知,而知情人在上一代那场七宝大劫中悉数殒难。
伯琴不知宝鼎的存在,担心东姁的性命无可厚非……
“可他与阿姁是什么关系?竟然紧张到失了分寸?”女性的直觉告诉瑶君真人,凤笛仙子的性情大变会不会也和这有关?
“不会吧?”清尘子一愣,“没听青鹤、红药提及过,再说,阿姁身上并无姻缘牵扯,跟他们夫妇有何关系?”
所以,难道是伯少掌门一厢情愿?!情之所系,才导致向来明智的他分寸大乱?谈到这里,清尘子、瑶君不禁面面相觑,直到华光真君在旁重重咳了声。
灵岳宫的人过来了。
“诸位,”修复宫殿完毕的阿涤来到大殿,举一手行礼,“神宫内外俱已修复,我等要回去向圣君复命就不多留了。元君的元神几近溃散,需要绝对清净养护,切莫再让外人擅闯误了她的修行。”
“辛苦侍者了,”华光真君感激回礼,“本君在此代阿姁谢过圣君出手相助,待她醒来,我等必陪她到灵山当面致谢。”
“真君客气了,”阿涤道,“圣君与元君素有交情,别的忙帮不上,修复神宫乃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元君逢此大难须安心休养,莫让这些繁文缛节扰她清修。”
众人真心实意地客套一番,大事已了,阿涤果真带着灵岳宫的门众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清尘子不由叹道:“唉,该来的不来,合该阿姁有此一劫……”
圣君在大家眼里就是天下正道的护法真仙,有他在,无论什么困难皆能迎刃而解。
可他不来,大家也不敢质疑。他乃真仙,不来意味着其中必有因果,何须刨根问底自讨没趣?但,如果这次来的是圣君,伯琴必没有出手的机会。
所以,这就是命啊!
……
且说阿涤,率领门众欲直接返回灵岳宫的,却在中途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