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之术,就算遇到瓶颈或超出能力范围时,顶多头晕目眩无法继续。以威压禁止,闻所未闻,至少元昭到目前为止没看到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那这威压是谁的?为何要阻止她的推算?
为她好?甭自作多情了,超出能力范围她是算不下去的,伤不着,可这道威压更像是强行制止。
可惜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因为敌人反对的,证明她是对的。
“东东?”一直在旁边的林舒担心地看着她,“没事吧?”
“没事。”
咳了几下,等缓过气来的元昭抬眸看看殿里的穹顶,暗暗警惕着用灵识在上边扫一圈。细细检查,以防神稷宫里还留有岳天大帝或其他大能的禁制咒术。
半盏茶的工夫,确定宫中无异常,元昭这才迟疑着继续推演。
谁料,刚续上被中止的那段,又一道威压重重砸下。她一声闷哼,岂有此理!硬撑着继续。下一刻,威压骤然加重,哪怕她早有准备也噗地一口鲜血喷出。
“东东?!”林舒吓得失声尖叫。
“殿下!”
最后那道威压过重,惊动了外人,青鹤等人瞬间出现在殿内。很快,原本空荡荡的灵曜宫仿佛挤满了人,一抬眼就能看到惊慌失措的侍女们在穿梭不停。
有拿药的,有端茶送水的,有配合守卫搜寻刺客的。
连赭百里也来了,派兵加重宫中的值守,一边询问焱清芷发生何事。
无论是捉拿刺客疑犯,还是询问女君详情,身为在场唯一的目击证人林舒被严重无视,竟无一人留意到她的存在。
林舒先是瞠目结舌,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的,心底忽而升起一丝失落。
是啊,能避过白帝城重重法阵,潜入神稷宫刺杀女君的刺客,岂是她一介凡人看得见的?就算看见也信不过,她是凡人,眼见未必为实,反而容易误判。
所以,就算担心,老乡的身边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只能安静在旁边呆着。
“不是刺客,不必担心。”在青鹤与北靖四人的输送灵力之下,又服下红药给的丹药,元昭迅速恢复元气。仅仅是脸色有点苍白地靠在凭几上,温声问,
“赭统领,此地除了岳天大帝,可还有其他高手隐居?比如大帝的师门之类……”
本以为召他入殿是为了问罪,毕竟他负责整座神稷宫的安危。结果是问这个,赭百里怔了下,沉吟一番才道:
“据赭某所知,并没有。大帝之能乃天授,无师门,他身殒道消时也未见仇敌、或知交好友……君上可曾发现什么线索?比如对方所用功法、法器等物。”
由于女君并未多说,以他为首的神武道诸将所知不多。
“一道威压而已,”元昭摇摇头,心有余悸,“威压之下,本君弱得像个小孩儿……”
渺小如微尘,仿佛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她。听得在座的众人毛骨悚然,面面相觑,不敢想象。
“君上,”实力悬殊,青鹤忍不住建议,“此地乃灾患之始,终究不详,不如……”
“不急,”元昭明白她的意思,“才刚开始,岂能知难而退?”
撇开她费了那么大劲儿布阵不谈,难得遇上高手,怎么也得较量一番。日子漫长,焉知她的实力永远处于下风?
人生在世,有目标才有动力。
“你们不必担心,”元昭继续宽慰大家,“虽然我与对方实力相差甚远,却也觉得对方似乎并无恶意,纯粹不让我继续推演罢了。”
“推演?”听到此二字,赭百里愕然抬眸盯着座上女君,“不知君上在推演……”
“自然是寻找解决下边问题的方法,”元昭的手指轻敲案桌,“对了,赭统领可曾推演过?”
“赭某无能,只懂一些皮毛。”得知她在寻找解决地心之火的方法,赭百里面有愧色,“以前由大帝推演,我等武将只管听令行事。而且,据某所知,大帝每每在推演时遇到阻滞,便会稍停一段时日。
再推再阻即放弃,以防触碰天机……”
因天机不可泄漏,强行窥探,必遭反噬。
“那君上以后别算了。”红药干脆道,“您也说了,咱是初来乍到,对灵丘大陆了解不深,不可冒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灵丘之祸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为新君的安全着想,赭百里也真心奉劝一句,“万一真是天道的警告,还望君上慎重。”
天道的警告?元昭蹙眉,下意识地仰望穹顶。虽然功力深厚,但不满两百岁的她终究是修真界的菜鸟,心中存疑:
“大道无情,对天地万物一视同仁,为何要阻拦我?”
她是众生之一,灭火乃正义之举,也是她在尽众生之责,天道为何要阻拦?天道是一堆规则,灭世乃是因果循环,既有牵扯又互不干涉,岂有阻拦之说?
除非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非要灭了灵丘。
“天意难测啊!君上,”有位守将大胆相劝,“若是上天示警,还是适可而止吧。”
没的激怒上苍,适得其反。
“那有谁能证明这是上天示警?”修真界居然也有迷.信之说,让元昭感到很迷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