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是无心之问,但皇上糊涂了,他这个做奴才的可不能跟着犯糊涂啊。
“皇上,奴才身份低微,只知伺候之事岂敢随意议论太子殿下!还请皇上莫要为难老奴!”
“朕赦你无罪。”皇上开口:“你直说。”
拗不过皇帝的意思,李公公起身,开口:
“太子殿下为人正直,能力出众,一直以来表现得都很好,有一国之储君的风范。”
李公公在皇宫里这么久,一番话说得是谁也不得罪,却也什么都没表露。
“哼!”皇帝冷笑一声:“表现得很好?朕却不见得!”
“以前他做事情还和朕有商有量的,你看看现在,武断专横,极尽专权!”
“白慕晴过错再大,好歹是个妃子,他可倒好,直接将人杀了,连朕这个皇帝都是通过他人之口得知!”
“他这个样子,有将朕放在眼里吗?朕甚至都怀疑,这个天下到底是朕的还是他太子的!”
“皇上息怒!”
眼见着这话越说越严重,李公公“噗通”一声跪下,忙劝说道:
“太子殿下一直处事沉稳,此次许是有些失误,但他对皇上您的敬重可是一分不少,皇上可不要因此大动肝火,届时伤了自己身子又伤了与太子的情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上忽地就平静了下来,一双眼里满是阴沉,往座椅上一靠。
“罢了,随他去吧。”
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一张纸。
纸上是他白日里写的旨意。
宁代语的事情能够真相大白,大半是太子的功劳。
而这段时间,他对太子的惩罚已经够了。
所以他本来是想恢复太子的部分职位。
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皇帝猛地起身,将面前的纸张撕碎,扔到了地上。
东宫。
来来回回折腾一趟,天空已然出现了鱼肚白,而夜一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主子,这段时间调查白家,有了些发现。”
果然如池云泠所料,之前对白家的调查有所疏漏。
“白家有二女,分别为白慕晴与白暮云,白慕晴为长房嫡女,白暮云为妾生的庶女。”
“白暮云,”池云泠思虑半晌:“没怎么听说过。”
“因为二者身份有别,白慕晴一直对白暮云各种,京中贵女聚会也从不带她一同,百般压制,故而她在京中的存在感很低。”
夜一继续道:“不过,几月前白暮云突然离世,听说是家中有刺客刺杀,她不幸死于刀下。白家因为怕传出去名声不好,一直将消息压着。”
“白暮云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平日里被嫡女压榨,连宴会上都鲜少露面,这样低调的人,何人会去刺杀她?”池云泠点中了其中疑点。
“是的,属下对此也有所怀疑。”关于这事,夜一发现不止一处可疑:“在白暮云被刺杀的时候,白慕晴也在场,据说是前去寻白暮云,刚好遇上刺客行凶,刺客听见了动静,逃跑了。”
池云泠轻扣着桌子,眼里逐渐深邃起来。
这一切真的就是巧合吗?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白暮云刚死,白慕晴就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