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前将西北的一些政事交给了池云锦,他此番前来便是与之商讨的。
若是以前,在责罚池云泠之时,皇帝为了保全他太子的威严,断然不会让第二人在场的。
可今日不同,皇帝让人将池云锦带了进来。
“父皇,”池云锦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有些急切:“儿臣不知皇兄他做错了什么,但这时值冬季,地上冰凉,如此跪着怕是有损膝盖,父皇不如让他站起来说话吧。”
“不必管他!”皇上连个正眼都没给,开口。
而后,他视地上跪着的太子为无物,开始与池云锦讨论了起来。
池云锦不再多言,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一谈,便是两个时辰。
池云锦言语中多次为池云泠求情,可没能改变半分。
最后,他说完了事情,打算离开时,再次开口:“父皇,皇兄跪了这么久,惩戒也够了,还请父皇不要再责罚了。”
“此事你不用管,”皇帝轻瞟了眼地上的人,饶是跪了这么久,身姿也无半点歪斜,他的怒气也减了大半:“你暂且留下,在一边等着。”
他铁了心要给池云泠一个教训,刚好也可借着此事,让池云锦长些经验。
接着皇上看向池云泠,开口:“宁代语为谋害龙裔的嫌犯,怎可随意走动?朕将她关押在牢中已是法外开恩,不过是因为发了点烧,你就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女人你便丧失了理智,让朕以后怎么将江山放心交给你!”
皇帝喘着气,看着跟前最为喜爱的儿子,终是忍不下心来继续责怪,开口:
“只要你现在将宁代语送回牢里,并保证日后不会再做出如此出格的事,那你以前做的那些蠢事,朕都可以不追究。”
池云泠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可以说是毫不迟疑,就出声了。
“父皇,宁代语高烧不退,正在母后的偏殿内治疗,现下尚处在昏迷之中,那大牢阴暗潮湿,极为肮脏,若是将她送回去,大大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恕儿臣无法做到!”
“好,好啊……”本还抱有一点希望的皇帝,此刻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皇,宁代语一案,疑点重重,且以她的性格,儿臣可以担保,她并非凶手,还请父皇开恩,不要再送她回牢狱之中了!”
皇帝冷笑一声,来到他面前:“依着你的意思,宁代语是清白的了,那朕问你,可有证据?”
那药便是最好的证据。
可迫于种种,池云泠无法宣之于众,只得沉默着不说话。
“方才不是很能说吗?一让你拿出证据,你怎么就哑口无言了?”因着宁代语的原因,他瞧太子的眼里都带着点嫌恶了。
虽宁代语的事未查清,但他早已认定了此人便是谋害龙裔的凶手,可自己一向器重的儿子总是与他唱反调,这让他如何还能喜欢的起来?
又是瘆人的静默。
过了很久,皇帝似是妥协了。
只是,这妥协的代价,不免有些大。
“既然你要求强烈,再三拿宁代语的为人来说事,那朕便如你的愿,不再将她送回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