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只敢耍点嘴皮子功夫,不敢真对人怎么样,见无人搭话,自觉无趣,便不再在此逗留了。
宁代语终于得到片刻的安宁了。
牢里的条件极差,时节已至初冬,供应的却还是薄薄的一层被子,底下铺着厚厚的稻草,根本不保暖。
且上边还开着窗子,呼呼的风往里面刮着,说是冰窖都不为过。
宁代语用那层被子将自己裹住,靠在冰冷的墙上,许是因为心里有事,她倒也没觉得冷。
短短时间内,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最让宁代语困扰的,便是白慕晴的动机。
她究竟为何如此?
宁代语将她重生以后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想了一遍,甚至竭尽全力回忆了上辈子的事,也没有找出半点与白慕晴的纠葛。
可刚刚在宫殿里,白慕晴眼里的恨意没有半分作假,那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心也是肉眼可见的。
“唉……”宁代语久久没有思路,看着这空落落的牢房,叹了口气。
她现在开始觉得有凉意了。
今日就这么凑和吧。
宁代语将头枕在膝上,双手不停地摩擦着,凭借着点点暖意,想要眯一会儿。
就在这时,牢门打开了。
她抬起头,是池云泠。
池云泠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周边的环境,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目光触及到女子缩着身子微微发抖的样子,脸色沉了下去。
“大牢阴冷,不知道向他们要点厚被子吗?你安宁郡主的名号还在,以前的气势去哪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想要关心,脱口而出就如此生硬了。
幸好,宁代语听懂他话里的关切,笑着摇了摇头。
那守卫方才那般的冷言冷语,怎会给她好过?
虽她可以以郡主的名号强行要求,可此时在皇上眼里,她是待罪之身,无论做什么许是都会被解读成骄纵。
她倒无妨,只怕牵连到父亲和宁家。
还是罢了。
“我爹爹如何了?”这是宁代语此刻最为关心的事了。
“宁将军无事,本宫已与他分析了利弊,想来他不会再如之前那样冲动了,此刻他去了你们摔倒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有线索。”
“太子殿下,这次真心地谢谢你。”
得知宁荀无事,宁代语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对池云泠给予的帮助诚心地道谢。
“你不必担心。”池云泠寻了一个空处坐下,“父皇已将此事全权交由本宫来调查,本宫现在前来,便是想要问问你当时的情况。”
“本宫希望你能尽力回想,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你都需描述出来,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那些细微之处也许就是关键。”
这些事儿已经在宁代语的脑海里来来回回转了数十遍,怎么可能会忘,她从头至尾,将一切复述了一遍。
“那日白慕晴一直邀请我,甚至以皇上相压,我本就觉得莫名其妙,而后便上演了这样一出戏码,果然白慕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宁代语嗤笑一声,继续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绝没有推她,是她暗地里伸手来拉我,而后摔倒在地,由于宫人在一侧的原因,造成了我推她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