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宁代语跪在灵堂面前,看着眼前一个个雕刻的牌匾,面色悠悠。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最靠近自己的一个牌匾之上。
那牌匾上刻着的,是她的母亲。
宁代语喃喃自语,“母亲……娘亲……”
她对这些字眼那是极其陌生,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她就从未见过周舞儿了。
“母亲,你在天之灵想来会明白小语的心思的。”
“你会支持小语的是吗?”
说着,拿起一旁的香烛将其点燃,磕了几个头之后一脸诚恳的将香烛插入香灰内,宁代语全手合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里不断的念着佛语。
唯有如此,她那躁动不已的心才能安下来。
爹爹将她囚禁在这里,想来动了很大的气了。
她即便可以出逃,那也是不敢了的。
若是将爹爹气出病来,她就是大逆不道。
这等罪名,她担待不起。
只不过,生日宴那日,她恐怕是不能邀请凌云路了。
寂静的祠堂里再次传出一道沉沉的叹息声。
宁代语放下了手,跌坐在圆铺之上,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两日,能不能够按照前世的事情发展而走。
这么多天了,伤害爹爹跟杀害福伯的背后之人都没有被揪出来,想来爹爹他们也是无从下手了。
但愿她的猜测是准确的。
若是能够从凌云路那里下手,事情就会简单很多很多。
送走了池云泠之后,宁珂陨在将军府大门下站了许久许久。
半响,他迈起步子离开。
凌家——
宁珂陨在凌家大厅内静静等待,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沉着得让人不敢与其多言。
凌云路出去购买药材,招待着他的只有一旁的周芹。
说是招待,那也不对。
周芹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嗑着瓜子。
而宁珂陨面前的茶杯,那是空空如也,一滴热茶都没有。
这般懈怠的待客之道,早就让宁珂陨心中不喜起来。
但凡是些有些体面的人家,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也不知是他们向来如此,还是根本就不敬重宁家。
想到栾英打听来的那些消息,宁珂陨更偏向后者。
又是一粒瓜子下肚,周芹咀着嘴,将沾满口水的瓜子壳随意吐出。
瓜子壳落在了宁珂陨的脚边,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不着痕迹的将脚挪开了。
周芹别提多乐呵了,一粒又一粒的瓜子嗑得那是一个欢快。
她就知道,这什么宁代语,到底是离不开她儿子的。
这不,这什么哥哥,什么少将的,现在都上门来找云路说事了。
呵呵。
“不知令郎还要多久?”
周芹看了一眼外边,语气淡淡,“不知道,既然你是来找云路谈事的,那就诚心些等待吧。”
“这点诚意都没有,还谈什么事啊。”
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活像人欠了她上千俩银子一样。
宁珂陨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如此怠慢,且对方还是一介民妇。
他低敛下眉角,不再多言。
可这副姿态落在周芹眼中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这宁珂陨,还当真是有事要求她儿啊。
哈哈哈。
当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