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就剩宁代语与张承还有绿芙了。
宁代语让绿芙去门口守着,而后看向张承:“张太医,我只逼出了一只蛊虫,这体内还剩余几只……”
被玄衣人下蛊一事,她从没告诉过父兄。
刚刚见两人那么高兴,她不想让两人担心,也就没将此事道出。
虽说蛊王将母蛊引出来了,可于她而言,结果并无两样,她的体内还剩着几只,她刚刚观察过了,那只母蛊被引出后,并未见到其它蛊虫的踪迹。
也不知为何,这几只蛊虫毫无动静,似是根本不受这蛊王的吸引。
想到这里,宁代语的表情颓丧了下去:“张太医,其实这蛊王也救不了我的命,是不是……”
张承这才知晓她的心思,安抚道:“原来郡主在担心这个,郡主不必烦忧,方才你蛊毒发作,是不是感觉比以往要痛得更强烈些?”
经他这么一说,宁代语确实深有同感。
之前蛊毒发作确实不适,但不知为何,今日那疼痛感格外的剧烈,她有好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整个人都没什么意识了,但因为想着不让父亲和哥哥担心,这才苦苦死撑着。
“郡主,你体内的几只蛊虫听见蛊王发出的声音,争先恐后要出来,而出来的路只有这一条,它们自然会遇上,而后就会发生争斗,你感受到的剧痛,就是因此而产生的。”
听着张承的解释,宁代语觉得很熟悉。
先前玄衣人来给她种蛊虫时,那个刘大夫也曾说过差不多的话。而她能多活这么久,也是因为蛊虫相斗,两败俱伤的缘故。
难道说,今天也是相同的情形?
“蛊虫的实力相当,斗起来自是亏虚不小,我刚刚瞧着那出来的母蛊没什么精神,似是奄奄一息,想来也是因为此原因,我想郡主体内其它的蛊虫应该都是如此状态。”
张承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一张方子来:“这是灭蛊虫的方子,趁着它们都虚弱的时候,抓紧服上这药,快则一服就能将它们杀死并逼出体外,而那些虫卵在没有母蛊滋养的情况下,很快也会死去。”
以前他没将这方子拿出来,那是因为宁代语体内的蛊虫强劲无碍,吞服此药不但除不了蛊虫,反而还会激怒它,到时候受苦的可就宁代语了。
可现在不一样,这蛊虫受了伤,而老话又说得好,趁人病要人命,此时下药便是最好时机。
宁代语接过药方,大致看了一遍,在触及到上面几味药时略略皱了皱眉。
张承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有些担忧的开口:“想必郡主也看见了,这方子中的几味药药性很强且于身体有损,要是用此法的话,你可得遭点罪了。”
“只要能将剩余的蛊虫都除去,受点苦也无妨。”宁代语将手中的方子合起,拿给了绿芙。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重活一世的机会,怎么能这么轻易再死掉?
不过是区区几副药而已,再难她也会坚持服下的。
“既然如此,那郡主好生休息吧,宁老将军与少将军还在等我,我就不多留了。”
张承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