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悠言刚刚已经想好死了也没事了。
但此时刀刃滑过自己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开自己的皮肉时，她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发颤。
可她依旧没有求饶，只定定的看着他。
陆聿突然又笑了，“你说的没错，言言，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人。”
“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规则，从来不掌控在什么好人的 手里。”
“就好像现在，我一通电话就可以让那个男人悄无声息的死去，你信吗？”
“你是不是以为你跟我撕破脸皮，我就会放过他了？”陆聿笑，“言言，你真是太天真了啊。”
“哦对了，你是不是以为那个男人是什么好人？”
陆聿唇角的笑容更深，“他可能还以为我忘了吧，很可惜，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刚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想了起来，他……可是我的仇人呢。”
仇人？！
悠言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看向他。
她这反应倒是让陆聿觉得有趣了起来， 唇角的笑容也更深了几分，“所以，他是故意接近你的啊，你都没发现吗，他今天看见我的时候可没有半分惊讶，而且还故意在我面前提起，上次也是他陪你去的医院。”
“这挑拨的手段真的是 ……太拙劣了。”
那演技，看的陆聿都觉得恶心。
这种人要换在其他什么时候，陆聿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会分给他。
偏偏，李悠言还傻傻的相信他，甚至为了他跟自己对抗。
真的是……傻的让他心痛。
“不可能。”悠言想也不想的说道，“你在骗我！陈珂他……怎么可能是你的仇人？”
“不相信是吧？”陆聿点点头，“好。”
话说着，他又伸长了手，点了几下屏幕后，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你好，我是陈珂。”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陈珂的声音。
悠言的身体不由轻轻一颤！
陆聿先看了她一眼，再回答陈珂，“我是陆聿。”
他的话音落下，那边的人先是一顿，再回答，“陆总吗？您好！今天……”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是谁。”陆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看来当年断了一只手的教训还不够，是吗？”
陆聿的话说完，那边的人先是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出来，“都说贵人多忘事，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这样。”
“这么多年了，也难为陆总还能记得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陆聿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直接问，“说吧，你接近李悠言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自然是好好的跟她……交朋友了。”
“毕竟因为你，她在办公室里被人孤立了，上次还差点被刘文富害死，我当然得好好关怀她一下了。”
陆聿冷笑，“我的女人，还需要你关怀？”
“我这不是看她可怜吗？毕竟陆总日理万机，当然是没有时间谈什么儿女情长的。”
陈珂的话说完，陆聿却不再理会，毕竟，他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
他也直接低头看向悠言。
她的脸色早已变成了一片苍白。
——就在刚才，陆聿提起陈珂的手臂的时候，悠言就想起来了。
是那一天。
她第一次看见了陆聿面具下的样子。
在那条幽暗的小巷，他白色的衬衣和周围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高举起的棒球棒，还有地上那个人的痛苦呻吟。
这段记忆悠言一直都不太想回忆。
哪怕想起来了，在她脑海中也一直都是模糊的影像。
但现在，她却清楚的看见了。
那个趴在地上的人的样子。
的确是……陈珂。
“我就是故意接近李悠言的。”电话那边的陈珂还在说，“哦对了，高高在上的陆总，你女朋友的滋味，的确挺好的。”
话说着，他也笑了起来。
但陆聿却没有想象中的恼怒。
他甚至还跟着笑了笑，然后问悠言，“你都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口中的善良的无辜同事。”
陆聿的话说完，陈珂倒是一下子安静了。
悠言没有回答，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泪水也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陆聿没有管她，只拿起手机，“你还想说什么？继续说吧，趁着现在还能张口。”
“过两天，我可 不敢保证了。”
“只可惜了你父母，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被自己的儿子连累，真是可怜。”
听见这句话，陈珂的声音顿时变了，“什么意思？陆聿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爸妈……”
陈珂的话还没说完，陆聿已经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然后，他抬起手，帮悠言的泪水擦掉了。
“你哭什么？言言，应该哭的人是我。”
“刚才你骂了我什么？还有，你为了一个利用你的男人都做了什么？”
悠言没有回答。
陆聿又继续问，“不过他刚才说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你也没跟他上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