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则戏谑地笑道:“真是个伶俐的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林黛玉听后顿时变了脸色,冷声质问:“二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宝玉依旧保持着笑意:“我哪里说过什么。”
但黛玉已经泪眼婆娑:“现在可好,外面那些粗俗的言辞都传了进来,连我也成了笑柄;读了那些无聊的书籍,也拿来嘲笑我。仿佛我就是供你们消遣的对象。”她一边哭诉,一边从床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宝玉一时手足无措,心中慌乱不已,急忙追上前,带着哀求的笑容说:“好妹妹,我刚才失言了,真是该死。请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若再敢这样,愿我的嘴生疮,舌头腐烂。”
正当他们交谈之时,袭人快步走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宝玉,快回去更衣,老爷正找你。”听闻此言,宝玉心头仿佛被重锤击中,顿时慌乱起来。他无暇顾及其他,急忙返回居所更衣。
穿过花园,只见茗烟已在二门等候,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等待。见宝玉赶来,茗烟连忙催促道:“公子,请快些吧!您得亲自去见老爷,具体何事,到时自会明白。”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宝玉心中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在茗烟的催促下,只得加快步伐。
宝玉刚转过大厅,心中仍充满疑惑,突然听到墙角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他回头一望,只见薛蟠正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得意地说道:“如果不是说姨夫叫你,你怎会这么快就出来呢?”茗烟也在一旁笑着,甚至跪下了。
宝玉愣住了好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被薛蟠骗出来的。薛蟠见状,连忙向宝玉行礼并道歉,同时请求道:“别为难这小子了,都是我逼他这么做的。”
宝玉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能苦笑着接受这个事实。他好奇地问:“你骗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扯上我父亲呢?我去找姨娘评理去,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薛蟠急忙说道:“好兄弟,我本来是想请你尽快出来,结果一急就忘了忌讳的话。改天你也可以逗我,说我父亲的笑话就扯平了。”贾宝玉连忙道歉:“哎呀,我真该死!”接着他转向茗烟斥责道:“你这小反叛,还跪着干嘛!”茗烟闻言立刻起身,连声告饶。
薛蟠接着说:“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敢这样打扰你。明天是五月初三,你知道的,那是我的生日。谁知道古董商程日兴从哪里搞来了这么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粗大无比、粉嫩爽口的鲜藕;比平常见到的还要大的巨无霸西瓜;还有那么长的一条新鲜的鲟鱼,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更不用说那个暹罗国进贡来的,用灵柏香熏制的巨大暹猪。想想看,这四样礼物岂不是世间难寻?那鱼和猪虽价值不菲,但更让人称奇的是那藕与瓜,真不知他是如何培育出来的。”
他继续道:“我迫不及待地将这份稀世珍品献给了我的母亲,并赶紧挑选了一些送给你们家的老太太以及姨父姨母。我还留了一些,本想自己享用,却担心独自享受如此福分恐折损我的福报。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除了我自己以外,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样的美味,因此特地邀请你来共享。”
他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提议说:“而且,正好有一位唱曲儿的艺人刚到访,我打算与你一同沉浸在欢乐之中整整一天,你觉得如何?”
一边说,一边来到了他的书房。只见詹光、程日兴、胡斯来、单聘仁等一众好友,以及几位擅长唱歌的人已经在此等候。见到薛蟠一行来,他们纷纷起身问好,彼此寒暄了一番。待大家落座后,薛蟠便命人端上茶来。
品过茶的清香,薛蟠豪爽地吩咐下人准备酒席。仆人们忙碌地布置起来,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酒菜便摆在了眼前。宝玉见桌上的瓜果和莲藕新鲜诱人,不禁笑道:“我的寿礼还没送到,却先享用了你的款待。”
薛蟠闻言,好奇地问道:“那么明天你打算送我什么呢?”宝玉想了想,回答说:“我手头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作为礼物。如果说到银钱或衣物之类,那些都不是我能支配的。也许,我可以为你写一幅字或画一幅画,这样的礼物才算得上是出自我的心意。”
薛蟠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提起绘画,我突然想起昨日见到的一幅春宫图,那画作之精细,真是令人赞不绝口。画面之上还题有诸多诗句,虽然我没有细读,但注意到了落款——‘庚黄’所绘。那艺术造诣,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宝玉听后,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沉思着:“我也算见过不少古今书画,却从未听说哪位大家名叫‘庚黄’。”思索良久,忽然间他恍然大悟,不禁轻声笑了出来,随即吩咐人取来笔墨,在掌心悄悄写下两字,然后向薛蟠问道:“你真的看清楚是‘庚黄’二字?”
薛蟠自信地回应道:“怎会看错!”
宝玉随即展开掌心,展示给众人看:“会不会是这两个字呢?其实与‘庚黄’只是一笔之差。”
当众人的目光聚焦于宝玉的掌心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