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岷山派此间事了,就此告辞了。”
周子正此话一说,就是表明了立场。
嗡的一声,厅内嘈杂。
一个声音道:“周师兄慢走,我且问你,丁牛此贼,收了你的雪白丸没有?”
正是上首的黄天华。
周子正如实相告:“收了。”
岷山三杰顿时大叫:“师兄!雪白丸蕴含珍贵的水精之气,五行之精,是晋升二阶命盘的关键,你怎么能……不行,定要找丁牛要回此物!”
黄天华闻言立刻一笑;“这就是了,此贼贪财好色,周师兄怕是被蒙蔽了……”
“我与丁兄一见如故,区区一瓶雪白丸,又算得了什么?”周子正慨然大笑:“我与丁兄,君子之交浓烈如酒,共饮一瓶珍贵无比的珍珠米酒,已成为知交好友,黄师兄,有些话不要再说了!”
“……珍珠米酒?哪里来的珍珠米酒!”黄天华眉头一肃:“此米,只有我家出产。”
“黄师兄难道忘了,丁兄也是斜月山的弟子,斜月山的月俸之中,包含珍珠米。”周子正说了一句:“丁兄曾言,珍珠米酒,是家乡的味道。”
这话对黄天华而言有着十足挑衅,可谓诛心。
……好胆!我必杀此贼!
黄天华心中的一股杀气,如刀如剑,此贼背叛镇守府,竟还敢酿制珍珠米酒,分明是小人得志,妄图爬到主人头上!
胆大妄为,该杀!该剐!
他看着周子正,心中冷笑,这也是个不知好歹之人!
区区一顿珍珠米酒,也算什么珍贵无比?
心中杀气莹莹,却还能保持风度,洒然一笑:“珍珠米酒,也不算什么,周师兄若是喜欢,我可以赠你们岷山派一些。”
顿时有练气士羡慕道:“珍珠米素来珍贵,千金难得,也只有黄师兄毫不放在眼里。”
“听说黄师兄今年又给斜月山上交4000石珍珠米,手笔之大,令人敬仰。”
“黄师兄此举,晋升真传指日可待,可喜可贺啊!”
黄天华笑着,看向周子正,周子正明白他的意思,周子正道:
“丁牛之穷,翠柏苦犹食,晨霞高可餐,一瓶珍珠米酒,是其一月月俸,招待我这兴师问罪之无礼人,倾其所有,我怎么能够不感念!黄师兄虽富,却与我不是同道,告辞!”
“……”
说罢,带着岷山三杰驾起雪山遁光,径直走了。
……黄天华差点气炸当场。
但他压住怒气,只是冷哼一声:“丁牛狡猾,竟连周师兄都受骗上当,我们几处仙山,同气连枝,他还真敢私吞了岷山派的法器不成?”
郡守赵瑞,也连忙来打圆场:“丁牛归还岷山派法器,定是碍于斜月山的规矩,不得不如此,可见斜月山规矩之严,堪称表率。”
“法器还得,清白怎么还?”
“……是谁?”
话音刚落,一名冷艳无双的女道悄无声息出现,缓缓走入厅内,冷眼环顾。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坐在最上首的黄天华连忙站起作揖,不敢托大:
“水师叔!”
这人,正是南海派的女修,鱼道人的师尊水道人,在场的练气士里面,修为、辈分最高,乃是霸者境的练气士。
她一说话,其他练气士顿时大气不敢出。
郡守赵瑞听了,只感觉头上一绿,再笑不出半分,狠声道:“水仙师你回来了!丁牛此獠,真是无法无天,青天白日,奸……”
“嗯?”水道人俏面含霜,柳眉倒竖:“郡守大人,慎言!”
赵瑞顿时一窒,苦笑道:“水仙师,不知鱼道人现在如何了?”
“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水道人蹙眉:“丁牛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必定是要负责到底的!黄师侄,你觉得如何?”
黄天华立刻表态:“此事,师门也是不容的。”
“哼,量你们也不敢包庇!”水道人冷哼一声。
不久前,她已经上过斜月山索要丁牛,不想螭龙峰的风长老包庇,说什么丁牛入门之前的事,得该他自己负责,他与鱼道人两情相悦,很难解释的清楚……
……当时水道人听到这里,差点暴走……
而丁牛现在已是斜月山的弟子,斜月山对其就要护佑,一顿私人、师门的区分以及恩怨的划分,夹缠不轻,把水道人都给绕晕了。
水道人对风云龙这老无赖没办法,仗着与斜月山的良好关系,又去真龙峰告状,不料又被踢了皮球,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要找螭龙峰才能理会。
搞了半天,水道人总算明白,要想从斜月山擒了丁牛去问罪,是办不到了,斜月山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形式比人强,水道人再是不忿,又能如何,谁叫斜月山势大?若不是她与斜月山关系素来不错,便连上门问罪的资格都没有。
而丁牛居然一跃从江湖蟊贼,成为斜月山弟子!叫她一时竟无办法。
水道人不甘心,他们南海派也丢不起面子,此事,和稀泥不能令她满意,是一定要找一个说法的!
她在青阳府逗留,先去找赵瑞这个郡守一个看护下属不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