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兄弟三人,和蓝玉坐在帐篷之中,蓝玉因为又见到了大太子,心情大好,便大谈特谈皇宫中,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大太子,吏部尚书詹徽那个老混球,三番五次的用自己都御史的身份,弹劾刑部尚书杨靖。
理由也是很搞笑,非说杨靖滥用职权,抓捕了大量的贪官污吏,施以酷刑。
但是大家心中还不清楚?杨靖那家伙,指定是抓了詹徽的人。
还有周王朱橚,又写了本奇奇怪怪的医书,你说他一个五皇子,还是开封的藩王,好好的当王爷不好吗,非要写什么医书?
李九江这个小白脸,也就是仗着他爹那点战功,加上皇上他老人家喜欢,又捡了个大便宜,带着人去两广和花茂一起,清理当地的士绅商户了,两广的百姓穷,那些士绅商户没一个不肥的流油。
对了还有户部侍郎马直,那家伙太惨了,就因为说错了话,被革了职,全家人关在宅院里等着饿死……”
蓝玉虽然戎马半生,铁血无情,谁也不服,但这世上只服过三个人,抽档其中便是皇上朱元璋,第二个便是姐夫常遇春,第三个便是朱标这个大太子,每次想到大太子薨了,心中都怅然若失。
上次得知大太子没死,就很是开心,正打算多多接触之际,大太子便前去了北平城。
这次见到大太子以后,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忍不住向朱标述说着皇宫里的大事小情,生怕朱标离开了皇宫这三个月,错过了什么消息。
但朱标对这些东西根本没什么兴趣,待到蓝玉说到口渴喝水之际,朱标便面色阴沉,忍不住开口问道:
“蓝玉,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
“啊?什么怎么知道的?”
蓝玉听到朱标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有些惊慌,眼神之中都透漏着闪躲。
朱标见到蓝玉的表情不自在,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蓝玉,你就别骗我了。
我看的出来,老爷子已经知道我没死了。”
蓝玉面色微变,反问道:
“大太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朱标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这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叫老四给老爷子写信,告诉老爷子蝗灾一事,要老爷子派人前来援助。
按照道理,派兵调遣一事,应该经由兵部尚书茹瑺,通知山东都指挥使周房言调遣兵力,前来兖州府支援。
而你却带着淮西军团,绕过了兵部尚书茹瑺,以及山东都指挥使周房言,跨境而来,这显然是极不正常的。
而你又说通知你消息的人是蒋瓛,蒋瓛是何许人?
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的头目,老爷子现在惟一的亲信,他整日不是在研究抄谁的家,就是在研究各个官员的情报,怎么会去通知你这种事?
更何况八十万贯大明宝钞,又绕过了户部尚书和山东承宣布政使铁铉。
这三件事加在一起,无不说明老爷子对这件事极为重视,重视到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要秘密的进行,不让任何人知道!”
蓝玉听完了大太子的分析,拄着下巴思考了一阵,也觉得大太子说的有些道理。
毕竟上一次蒋瓛这个王八蛋,夜闯自己蓝府的时候,还是领了皇上的旨,要自己陪同蒋瓛一起抓捕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蓝玉见自己实在是瞒不住了,便只能嘿嘿一笑,对朱标坦白道:
“大太子,你的事可不是我说的,我蓝玉的嘴可严着呢!
蒋瓛说皇上知道你还活着的原因是,杨靖从戴原礼家里,拿回来的那坛三碗倒的酒上,发现的绸缎其上有你的字迹。
还有就是一封信,好像是你写给戴原礼孙女的。”
朱标听到蓝玉的话,眉头一皱,忍不住骂道:
“老家伙!居然敢截我的信!”
朱标扭头苦笑着看向朱棣说道:
“老四,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在应天府,就没有老爷子不知道的消息,就仅靠这一坛酒,外加一封信,就让老爷子把我揪出来了。”
朱棣也没想到,大哥逃离皇宫还没到四个月,就暴露了,也露出了一副苦涩的面孔说道:
“看来大哥你这次,不回去也不行了。”
朱标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说,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老爷子既然私下里让蒋瓛通告蓝玉,就说明老爷子还不打算将这些事,通告给文武百官。
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要把兖州府的蝗灾清除。”
朱标站起身,从帐篷里拿出了一张兖州府的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随即用手指给蓝玉,正色道:
“蓝玉,你一会出去,告诉淮西军团的人,将盔甲全都卸了,那些盔甲太沉了,不适合劳动,让荀喜韩卢二人保存好。
然后将一万淮西军团的人分为两组,一组五千人前去兖州府,接送从北平城源源不断运来的粮草。
这些粮草接送来了以后,便优先在兖州府的泗水,阳谷,东阿,巨野这些我在地图上画好的河岸附近。
将所有的粮草抖散,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