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都指挥司内,众人听到朱标宣告了蝗灾的消息后,陷入了极长的沉默,似乎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过了半晌,北平承宣布政使郭资,缓缓开口问向朱标:
“皇太子,您要用粮草如何除掉蝗灾?”
朱标摆了摆手: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们只管为我筹集粮草,按最便宜的买,不在乎品质,即便是过期的也可以。”
郭资被朱标噎了个够呛,见众人依旧不说话,只要硬着头皮说道:
“皇太子,燕王,你们为兖州府着想,我当然可以理解,而这蝗灾也确实十分可怖,但……
你们也要替我这个,北平承宣布政使考虑一下啊。
我们这次处理北平城物价风波,虽然看似没有什么花销,但是这动辄近十万人的行动,粮米与粮草都消耗还是十分可怕的。
仅这四天围封北平城的消耗,就已经约有七千五百石的粮米消耗殆尽,约合一千五百两银子。
而由于事态紧急,动用了北平城所有的马匹,总共四万,消耗了一万三千石的粮草。
虽然粮草价格比粮米便宜三倍左右,一两银子能买十五石,那也要消耗将近八百两银子!
我们北平城的财政已经受到重创了,很难在拿出多余的银两,在收购粮草了!”
郭资这一番话,让朱标有些愣神,自己也没想到,这四天的围封北平城,就能消耗两千三百两的银子。
朱标沉思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纪纲和火真:
“纪纲火真,你们派发剩下的银两还剩多少?”
纪纲火真二人拿出了随行的账簿,翻看了一阵:
“皇太子,我们把所有的银两全部发放后,还剩下约有二十万两银子。”
朱标用手敲了敲头,自言自语道:
“五十斤的粮草放在地面上,可以摞两米高一米宽的草墙,二十万两银子能买三百万石粮草,能铺满一百七十顷的面积。
兖州府面积最少要有七千五百顷,若是要将兖州府用草墙包裹起来,就要有一千三百万万石的粮草,消费约有两百二十万金子。”
朱标盘算了片刻,看向郭资说道:
“郭资,现在我们共需要一千三百万万石的粮草,抛去皇上和老七能准备的,我们现在最少要备齐一千万万石的粮草。
共计一百六十万两金子,这些钱将由你们三司所有人来准备,无论你是借也好还是赊也好,在八月三号之前,务必给我把一千万万石粮草备齐。
而我这边,也会开始和燕王以及郑和众人,开始着手与将崔家柳家的古董家具变卖,也定能在八月三日将你的账目补齐。
我们只有这一次的机会,虽然花销巨大,但是若是不将蝗灾消灭。
恐怕我们这大明王朝也会被这蝗灾所覆灭。”
众人听到朱标的话,在此陷入了沉思,唯有郭资在脑中思考着,该如何筹备这一百六十万两金子……
第二天清晨,朱标刚刚睡醒,一见已是辰时,急忙起床准备去找燕王前去商讨,变卖崔家柳家搜来的古董之事。
岂料一打开房门,就见到田九诚,韩卢,荀喜三人在不远处,剧烈的争吵,田九诚面色铁青,荀喜脸涨的通红,韩卢则是抱着富贵,脸上带着两条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吵?”
朱标走上前看向三人,大声质问道。
韩卢一看到朱标醒来,便有流出泪来,蹲在地上抱着富贵嚎啕大哭,荀喜和田九诚则面带怒意的看向韩卢。
朱标一看,这显然是田九诚和荀喜欺负韩卢,便看向二人,指着韩卢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是好兄弟,怎么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
田九诚看着朱标,脸色缓和了许多:
“念兄弟,我可没欺负韩卢,是韩卢自己非要找麻烦。”
荀喜也在一旁对韩卢说道:
“就是的,现在念哥这么多事,韩卢你在这添什么乱啊!”
韩卢听到二人的话,哭的声音更大了。
朱标也被田九诚和荀喜二人说的云里雾里的,便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韩卢安慰道:
“韩卢你跟念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和荀喜九诚吵什么啊?”
韩卢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
“念…念哥,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啥时候让黄潇大哥出来。
黄潇大哥和轻烟楼的兄弟们,六月二十号就被锦衣卫的人给抓走了。
现在都过一个多月了,我看这边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
今天就是想来问问你,啥时候想个办法,把黄潇大哥,和轻烟楼的兄弟们放出来。
谁知道我刚出门,就碰到了九诚大哥,和荀喜哥,他们两个非说,现在兖州府的蝗灾情况十分严峻。
不要让这些琐事,耽误了念哥你的计划,非不让我来和你说……
那蝗灾严重不严重,和救我黄潇大哥有啥关系啊!
蝗灾是蝗灾的事,再不救黄潇大哥他们,他们就被锦衣卫那些人给打死了啊……”
韩卢一边哭,一边抽泣,富贵只能用舌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