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什么?”
朱标的话,让朱棣十分讶然。
朱棣完全想不出,自己那个体恤百姓的大哥,既然能说出不想的管这种话。
朱标抬头看了一眼朱棣,长叹了一口气:
“老四,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大明的皇太子,更不会是下一任的皇帝。
饥荒,流民,瘟疫,以及这会引发的事,我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也清楚。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在管了,也没有心思去管。”
朱棣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向朱标: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这事是你一手查出来,这事也是你发现的,你现在突然说你不想管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要是猜错了,山东没有闹饥荒,那还好说,但要是你猜对了,山东真的闹饥荒了,你忍心看到山东六府十五州的生灵涂炭吗!”
朱棣说着说着,语调都大了起来,自己从小就尊敬自己的大哥,三十多年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声调斥责自己的大哥。
但这次朱棣实在忍不住了,身为皇太子的大哥从来都是自己的骄傲,也是自己一直想成为的人,大哥的身上有太多自己难以超越的优点,更重要的是,大哥的心,永远心系着大明的百姓,无论出了什么事,也都心系着大明的江山!
但现在呢?他变了,他不再自己幻想中的那个样子,反而变的麻木不仁,自私无情,明明一步一步的调查出了这些事的起因,却临阵退缩,不想在参与。
朱标听出朱棣话语中对自己的鄙视,也清楚自己这么说,确实会让朱棣难以接受,但自己心意已决,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拒绝继续调查这件事:
“老四,我知道,如这么说,会让你觉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但这件事即便没有我,还是会有被人接手。
老爷子还在,冯胜,傅友德,蓝玉,王弼他们都还在,这个天下不是缺了谁就不运转了。
大明也不是没了我,就要灭亡了,四弟,请你原谅我,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在去管这些了。
现在的我,只想回到应天府,经营着我那个五十人左右的轻烟楼,在用八抬大轿将戴无忧娶回家,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完,我剩下的只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朱棣眼神从诧异逐渐转变成了失望,他完全不愿相信自己崇拜了将近三十年的大哥,会说出这种话!
朱标的话,让朱棣的信仰崩塌了,他忍不住指着朱标的鼻子,破口大骂:
“朱标!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吗?
因为你他妈的姓朱!因为你爹是灭元朝,屠陈汉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你身为朱家的嫡长子,就应该为大明做出贡献,你身为皇太子就应该为大明的百姓谋福!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你假死逃了皇宫,你就不在是皇太子这种屁话!
你这就是在逃避自己的命运!
你就是个懦夫!
我告诉你,朱标!
你一日是大明的皇太子,除非你真的死了!不然你永远都是我大明的皇太子!
即便是我无数次,都想要被老爷子选上皇太子,无数次想要坐上应天府奉天殿里的那把龙椅!
我也依旧还是希望,最后坐上龙椅的那个人是你!
只有你才配坐上那把龙椅,只有你才能让大明延续万年!
但我想错了,你自己听听你刚刚所说的的话!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真的怀疑四月二十五日,你吃下我给你假死丹的那天,是不是把脑子给烧坏了!
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朱棣骂着骂着,渐渐的流出了眼泪,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恨情仇外,最让人悲伤的,还有的信仰的崩塌。
朱标不作为的态度,让朱棣有些怀疑人生,他巴不得抽出剑,直接结果了朱标,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虽然怨恨,但也清楚,朱标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非要从朱标身上掏出点什么错,可能错的只有他不该是朱元璋的嫡长子吧。
朱标看着声泪俱下的朱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是绝不会后悔的。
朱标抬起手,准备安慰一下子朱棣,却没想到朱棣反而会错了意,居然闭上了眼睛,对朱标说道:
“被我说中要害了是吗!
气急败坏的想要打我是吗?
你打吧,我既然敢这么说你,我就绝对不会收回自己的话,你就是个懦夫,你今天就是被我打死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你是个懦夫的事实!”
朱标看着朱棣的样子有些好笑,抬起手轻轻的搭在了朱棣的肩膀上,淡淡笑道: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确实张能耐了,调侃我就算,现在还敢骂我,多亏我懒得和你计较,不然打你一百杖,你也得老实受着!”
朱棣从来没敢如此斥责自己的大哥,现在怒气一消,那里还敢与朱标对视,只能闭上眼睛,冷哼道:
“随便你!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朱棣要是叫一声痛,我就不配称为燕王!”
“好!有骨气,老四,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