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阉人?这时怎么一回事?”
朱标疑惑的看着杀手,有些不解的问道。
杀手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我本是云南昆阳州人,洪武十四年时,爆发了明平云南之战,我的祖先和父亲都是元朝云南王麾下的贵族。
由于战乱,我尚且年约,便与家人走失,由于是元朝贵族的后裔,按大明律法本该当场处死,但我生的俊俏,不仅聪慧还颇有见识,便将我的命留下,被阉割在军中做秀童。
后来明平云南之战结束后,幸得皇恩浩荡,我父亲和母亲虽然被俘,但只是削为平民,并没有被杀害。
我则随傅友德将军,和蓝玉将军的大军,去了应天府。
因为我聪慧过人,深得宫内的宦官们喜爱,便将我放在藏书阁做了一份美差。
直到洪武十八年,北平城附近又起战事,我便又被选中,跟随大军调往了北平城,只不过来北平城的路上,我因患了疟疾,怕传染给其他人,被遗弃在了距离北平城不远的路上。
我本以为自己命已至此,幸得一和尚收养了我,和尚教我武功,和各式兵器,直到前几个月,和尚要求我回到北平城,继续效忠大明,我才匆匆赶回了北平城。”
朱标听着这杀手的话,觉得这杀手的身世背景,有些熟悉,便急忙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皇太子,我叫马和,小名三保。”
朱标看着眼前的马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七下西洋的郑和吗!
整个神州历史下,最著名同时也是贡献,成就最大的太监!
朱标曾想过,自己将在有一天,会碰到郑和,或是在皇宫中,或是在游船上,但从没想过,会是在这里,还是作为一名顶尖的杀手而存在!
“马和,你说的那宝贝是怎么一回事?
给我详细说说,我虽然不再是皇太子,但是我的关系网,以及各方势力还在,在应天府,有蓝玉,常升。
在北平城有燕王朱棣,在山陕有傅友德,即便是去河南还有冯胜,保住你一个元朝的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陈亨没几日可活了,你跟着,最后除了死,没有第二个选择,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有数!”
马和听到朱标的话,叹了口气,面色有些羞怒,将手上的长矛用力的往地上一杵,顿时就将矛尖,插在了木质地板之上:
“皇太子,我…我马和虽然是个阉人,但明朝没因我是元朝贵族而杀我,饶我一条性命,我心中十分感恩。
从和尚那里习得了一身本领,本想回来忠心效忠大明,为大明殚精竭力,但却不想这陈亨实在不是个东西。
他见我身手不错,本当给我个一官半职,让我带兵打仗,为大明驱逐外敌,但他却为了一己私欲,用我入宫时的‘宝贝’要挟我,让我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朱标皱着眉头,继续询问道:
“陈亨威胁你都做过什么事?”
马和用力的攥了攥手中的长矛,将长矛攥散,又化作了判官笔,沉声说道:
“洪武二十五年,一月十八日,陈亨派我前去北平承宣布政司,暗杀了布政司的佥事两名。
三月十五日,暗杀了北平提刑按察司的六名衙役。
四月二十日,暗杀了北平都指挥司的四名,与其有纷争的千户。
四月三十日,陈亨得知皇太子您薨了,便派我刺杀北平提刑按察使孟善,由于孟善身手不凡,且侍卫在其身旁常伴,我并没有一击让其毙命,未果,便将计划搁置。
四天前,北平承宣布政司大火,账簿被烧毁,北平承宣布政使郭资,频繁与您和燕王朱棣接触,且不见陈亨。
陈亨心中起疑,害怕郭资把自己挪用税收一事供出,便又叫我去刺杀郭资。
但自打北平承宣布政司被烧后,郭资便常年居住在燕王府之内,燕王府府内森严,虽然我的身手不错,但是依旧不能得手,此事只能搁置,待到有机会在将郭资除掉。
昨日深夜,陈亨不知因何事,将我叫去,要我密切监视你的一切行径。
若是有机会,能将你杀死,就再好不过了。”
朱标听着马和的话,心里愤慨,陈亨这个老王八蛋,居然偷偷的暗杀这么多人,简直就是想要在北平城只手遮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燕王!
“那你为什么昨天深夜,没有对喝醉酒的我们,动手,反倒是埋伏在这附近?”
马和用手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陈亨只告诉我调查吴念,若是有重要的情报,通知他便是,若是能将吴念杀死,就在好不过了。
但我哪知道,您就是出逃皇宫的皇太子啊!
刺杀谁,对我来说都只是任务,但是既然大明朝,在明平云南之战绕我一命。
那大明朝就是我的君!
按照天地君亲师的排位,就是让我死,我也不敢对皇太子您动手啊!”
朱标见马和如此说,心里便清楚马和是个可造之材,毕竟他的心是效忠大明。
想到这,朱标便将剑收回剑鞘,走到马和面前,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