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坐在布政司大堂内,田九诚三人好似是战神一般,站在朱标的身后。
而大堂下,郭资,陈亨,孟善以及布政使内的所有官员都低着头,恭敬的等待着朱标的发言,毕竟刚刚郭布政使都要听从朱标的话,即便是傻子也清楚,朱标的来头不简单。
门外张继的惨叫声,从院子内传到大堂,让所有人都汗毛倒立,不知道这新来的钦差大人,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动作。
朱标看着堂下的人,都极为紧张,便开口向郭资说道:
“郭资,你让手下把北平城这一年,户籍田产,营收以及赋税的账簿全拿过来,然后你就去燕王府叫燕王来这里吧。”
郭资听着院子里张继的惨叫,心中砰砰直跳,生怕朱标问这北平城的物价之事,是不是自己所指示的,听到朱标要检查布政司的账簿,和去燕王府请燕王,顿时如释重负,急忙回道:
“好,我这就去给大人准备。
只不过大人,这一年的账簿舒适不少,能不能给我派些人手,同我去库房拿取账簿?”
朱标听到郭资的话,见其余所有人都杵在堂下,便朝着堂下的众人挥了挥手:
“好了,你们都别在我这里杵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来这里是探查北平城的,而不是来这里惩罚你们的。”
朱标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毕竟门外张继的惨叫声,听着十分渗人,很怕账簿一开口就罚自己一把大板。
所有的官员听到这朱标的话,都纷纷勤快了起来,各自忙各自的工作,显得布政司很是热闹。
孟善见所有人都四散开来,自己站在这里,也有些坐立难安,便拱手对朱标说道:
“大人,既然您有要是要做,那我便不在此多做打扰了,等到明日您处理完了工作,我在登门拜访。”
朱标见了这三司负责人后,唯有这孟善看起来还正常一点,见这里没他什么事,朱标便甩了甩手,让孟善先行离去。
陈亨本想着在布政司询问一番,皇储之事,见朱标不是太好招惹,便也想着溜之大吉:
“大人,既然这里也没我什么事,那我也就先行告辞……”
朱标看着陈亨,脸上露出了玩味之色:
“陈亨,你不能走!”
朱标心中暗笑,自己来北平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来找陈亨这老东西吗?现在不需要找老四,就能直接教训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
陈亨听到朱标的话,有些发愣,随机谄媚的问道:
“大人留我在此,难道有要事让我来做?”
朱标没有正面回应陈亨的话,只是淡淡说道:
“陈亨,我从应天府来此之前,对你可是了解颇多。
二十多天前,应天府轻烟楼一案, 你可曾听闻?”
陈亨听到朱标一开口,就直接问到轻烟楼一事,顿时浑身而一颤,但转即便开始装起了糊涂:
“轻烟楼?什么轻烟楼?我身在北平城,很少知道应天府的事。
大人你提这件事干嘛?莫非您觉得我和这件事有关?”
朱标见陈亨对此事装糊涂,暗骂陈亨这家伙臭不要脸,自己弟弟当街惨死的事,他都能如此淡定的装作不知道,真不知道他这副厚脸皮,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不会吧,这事你居然不知道?
应天府二十多天前,在皇宫里可都传遍了,秦淮河畔上的轻烟楼门前,出了一桩命案。
一个名叫陈智的男子诬陷轻烟楼的饭菜有毒,吃死了自己的父亲,于是和轻烟楼的伙计起了争执,恰巧被路过的锦衣卫百户塞哈智发现。
于是名叫陈智的男子便和锦衣卫百户塞哈智打了起来,虽然陈智的身手不俗,但结果显而易见,不光死了,死的还凄惨无比,内脏洒的满地都是!
这件事惊动了朝廷,不光牵连了锦衣卫上下,还波及了几百个平民百姓。
我此次前来北平城前,便听闻锦衣卫传来消息,说那名叫陈智的男子,很有可能是北平都指挥使陈亨的胞弟。
所以我便打算问问你,我说的这个叫陈智的男子,你认不认得?”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盯着陈亨,希望陈亨能做出些反应,自己好借机攻破陈亨的心理防线,逼他说出实情。
岂料陈亨听到朱标的话,似乎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摸了一把杂乱的胡须,摇头说道:
“大人,您说的那名叫陈智的男子,我不认识,我乃是北平都指挥使,怎么可能会是这人的胞兄?
更何况他还和锦衣卫大打出手,显然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我想一定是锦衣卫的调查有了偏差。”
陈亨说完话顿了顿,随即随即略带惆怅的继续说道:
“想不到应天府内,居然还会有如此残暴之事,当真是一件惨案啊!”
朱标听到陈亨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得干干净净,对陈亨的人品就更是鄙夷,可叹锦衣卫的办事效率还是略差,自己从应天府来到北平城已用了二十多日。
陈亨还能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认识陈智,就足以证明了,锦衣卫到现都还没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