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潇看到朱标的脸色铁青,且问话直指自己的隐藏身份,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笑着回道:
“吴念先生,你说什么呢?什么顺天王,顺地王的?”
朱标知道黄潇是在掩饰,因为自己将刀架在了黄潇的脖子上,若是寻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大多都会失声尖叫,或是连连后退。
但黄潇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有惊慌与躲闪,连声音也没有变化,这种心理素质,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会有。
朱标将刀放下,走到了一旁的水桶旁,用水洗手:
“别装了,我刚刚去楼下驿站送信,正巧碰到了刑部派来的人跟踪我。”
黄潇顺着朱标的手看去,见到朱标的手上满是血迹,便知道朱标的话并没有假,也就不在隐瞒,轻声说道:
“这九年来我一直隐藏的很好,他是怎么调查到我的?”
朱标洗过手用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
“不知道,他就算死也不肯告诉我。”
“你把他杀了?”
朱标淡淡回道:
“没办法,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谁,尤其他还是刑部的人,除了杀了他,我别无他法。”
黄潇叹了口气:
“那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你随随便便的就杀了朝廷命官,不怕被人查出来吗?”
朱标朝着黄潇微微笑道:
“杀了他,让你安心做菜不是挺好的吗?
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不然的话,你母亲和孩子应该就没那么走运了。
至于我是谁,我说我是大明皇太子朱标,你信,吗?”
黄潇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没在说什么,显然是不相信朱标的话,但是朱标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将自己扭送衙门,显然是信任自己的,便也不再追问,继续在厨房里收拾用具。
朱标见黄潇懂了自己的意思,便向厨房外走去,回到房间中休息…
第二天不到寅时刚过,皇宫内的通政司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在各个院子发放邸报,若是不在皇宫内的,便送到府邸宅院中,在外地的要派送信的人送去。
戴原礼身为正五品的官职,自然也收到了邸报。
戴无忧喝着爷爷熬的粥,看向坐在对面的爷爷满脸笑容的看着邸报,好奇的问道:
“爷爷,你在看什么呢?给无忧也讲讲吧。
我还从没见过爷爷你,看这邸报开心过。”
戴原礼放下了手中用水晶制作而成的镜子,笑着摸了摸戴无忧的头说道:
“今天的邸报一共说了三件事,这三件事都是喜事,我当然开心了!”
“那都是什么事呢?”
戴无忧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淡淡说道:
“这第一件事,便是会让人举国震惊的大事,懿文太子棺椁内的尸骨,居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了金色的骨头。
此等异象,显然是登仙之势!”
“那这有什么好的?至于让爷爷开心成这样?”
戴无忧咬着勺子,一脸不解的问道。
戴原礼也捧起了碗喝粥,一边喝一边解释道:
“傻孩子,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懿文太子因病去世,死后不久变羽化登仙,显然是受上苍所垂爱,让其去天庭工作了。
而懿文太子都已经位列仙班了,那自然就要保佑我大明江山不倒,再续辉煌了。”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便是郑国公冯胜大将军旧病痊愈,继续前往定边府包围国土,防止麓川王国再次反扑。
第三件事便是有关于你爷爷我了!
我用我精湛的医术,将宋国公冯胜大将军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皇上开心极了,不光封我为太医院院史,官至正五品,还特意在邸报上大书特书!
要知道这邸报可是朝廷公报,一般只记录诏令,奏章,皇室动态以及各路官吏的升迁,你爷爷可是头一个登上邸报的太医,也是目前官职最高的太医,你说爷爷能不开心吗?”
戴无忧努了努嘴,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
“爷爷真羞脸,治好宋国公冯胜大将军的明明就是吴念哥哥,我那天都亲眼看到了,吴念哥哥那个药果然好用…”
戴原礼听到戴无忧如此说,急忙伸手捂住了戴无忧的嘴,左右看了看院子附近,随即小心翼翼的对戴无忧说道:
“无忧,切莫在提此事,吴念先生那天在这里的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要再让他人知道。”
戴无忧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脸上露出了狡黠:
“为什么啊爷爷?本来这药方就是吴念先生给你的,爷爷你不会是想贪功吧?”
戴原礼解释不清,叹了口气:
“总之你不要在提那天的事,不然的话咱们祖孙两怕是要人头不保。
对了,还有,最近一个月,除非吴念再来找我,你不需私自去找他!”
“知道啦!”
戴无忧虽然天真烂漫,但也不是小孩子了,听到爷爷如此说,也知道这里面藏着许多自己不该知道的事,便也不再追问,拿起了一旁的医术,研读了